“曹正卿?”於子林仔細想了一下,不認識這人,“去哪兒任職來著?”
衙役道:“回大人,他說是去賀州擔任司馬。”
司馬不過是個九品芝麻小官,與正四品的知府差遠了,更何況,曹正卿是去賀州的,跟於子林有什麼關係呢?總不能誰路過連州,他都要見吧。
於子林不願在這種沒什麼用的人際關係上浪費時間,擺了擺手說:“我還有事,若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們照顧一二就是。”
衙役領了命,出去對候在堂外的曹正卿道:“曹司馬,我家大人公務繁忙,今日不得空。您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吩咐小的。”
這明顯是託詞,最近連州又無大事發生,於子林怎麼可能連抽個一兩刻鐘見他的時間都沒有。
曹正卿心裡不爽,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但如今這是於子林的地盤,哪怕是條龍,到了別人的地盤上也得盤著。
曹正卿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不悅,和和氣氣地說:“既然於大人今日不得空,那我明日再來拜訪他。勞煩幫忙轉告於大人,就說晉王府原主薄曹正卿來訪。”
說完,又給旁邊的老僕遞了個眼色。
老僕會意,連忙往衙役手裡塞了一塊碎銀子。
衙役摸著熱乎乎的銀子,態度陡然一變,熱情多了:“原來是曹主薄,失敬失敬,您放心,小的一定替大人將話帶到。”
曹正卿這才滿意地笑了,道了聲謝,帶著老僕離開。
出了衙門,老僕有些替曹正卿不平:“想當年,老爺在晉王殿下身邊是何等的風光,如今一個知府也敢欺到老爺頭上。”
曹正卿心裡也不痛快,正因為如此,他才更要替晉王拉攏於子林。
晉王殿下身邊謀臣眾多,他這一去,怕是好幾年都不能見到晉王,若不能立功,即便晉王不會忘了他,但幾年後回去,殿下身邊恐怕也沒他的位置了。
“行了,這些話以後不得再說,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忘了在京城的事。”曹正卿冷著臉呵斥老僕。
另一邊,於子林也在聽衙役彙報:“他說是晉王府上的主薄?”
“對,還賞了小人一塊銀子呢。”衙役老老實實地將銀子交了上來。
於子林看了一眼,並未接:“既是曹司馬賞你的,你便收下就是。”
衙役喜笑顏開,連忙謝恩:“多謝大人賞賜。”
於子林睨了他一眼:“你倒是滑頭,下去吧。”
等衙役退下,他站了起來,思考曹正卿的來意。
新年期間三位皇子鬧出的醜事,他也聽恩師說了,只是信中,恩師不曾細說,因此於子林也不知曹正卿的來歷。
不過就曹正卿今日讓衙役轉達的這番話來看,他還在扯晉王的大旗,說明此人還是晉王府的死忠。那他特意來拜訪自己幹嘛?一次不行,還要來第二次。
於子林猜測曹正卿是別有所圖,不然自己
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曹正卿沒必要拿熱臉來貼他的冷屁股。
只略一琢磨,於子林就決定會會曹正卿。
翌日上午,曹正卿又去了府衙,這次待遇比前一日好多了。
衙役將其領進了待客的偏廳,上了熱茶:“曹大人請稍候,我家大人還有點事要處理,完了便過來。”
“好,有勞了。”曹正卿笑著說道。心裡對今日之行也有了幾分把握,因為昨日於子林還不肯見他,今日就這麼好說話,顯然是“晉王”起了作用。
只等了一刻多鐘,曹正卿便看到於子林穿著官服過來。
他連忙起身行禮:“下官見過於大人。”
“曹大人免禮。”於子林連忙將他扶了起來,笑著說,“讓曹大人久等了。”
曹正卿站直身,笑道:“哪裡,下官也是剛到,不請自來,打擾了。”
於子林請他坐下:“哪裡的話,曹大人能來,是我們連州府衙的榮幸。大人這一路辛苦了,若是不趕時間,不妨在連州多休整幾日。”
曹正卿有心跟他交好,順著話往下說:“下官確有這個打算,人老了,長途跋涉,翻山越嶺的,身子骨有些吃不消。”
於子林便跟著他說起了從京城到南越路途多遙遠,行路多艱難等等,又說起他當年來南越時在路上的經歷。
開始曹正卿還耐著性子聽,但都喝兩盞茶的功夫了,於子林還在說,他有些受不了了。這個於子林實在是太能說了,若不想辦法打斷他,恐怕今天一整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