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延平帝的堅持,東南沿海三州繼續尋找劉子嶽的下落。
但一個月後,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
群臣心知肚明,這麼久了,太子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每每提及此事,延平帝都傷心欲絕,堅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找到人誓不罷休。
大臣們勸了幾次,每次延平帝不是發火就是傷心落淚,久而久之,大臣們也不敢再提了。
只是讓這麼一個人佔據著儲君之位,那幾乎等於沒有,有些個憂心大景江山社稷的覺得還是應該早日另立儲君為好。
他們說不動延平帝,就去找晉王,希望晉王能夠出面,勸說延平帝重立儲君,以安民心。
晉王表面笑呵呵地答應,但轉頭就將這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父皇正忌憚他的時候,他這時候去讓父皇立儲,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他看起來有那麼傻?
只是三天兩頭被這些大臣這麼糾纏著也不是事。
傅康年給晉王出主意:“殿下,他們下次再找您,不若您讓他們去請皇后娘娘出面。皇后娘娘素來有賢名,她的話陛下想必能聽進去。”
這是打著禍水東引的意思。
傅康年懷疑這些人裡有些大臣只怕是楚王那邊的人指使的,不然為何獨獨追著他家殿下不妨。
晉王思忖片刻,卻搖頭拒絕了:“不用,我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到了下一次上朝,晉王忽地在朝堂上請辭:“父皇,兒臣最近舊傷復發,身體多有不適,無法勝任兵部的差事,因此懇請父皇恩准,允許兒臣在家修養一段時日。”
這事太突然,別說大臣們了,就是延平帝都很意外。
他關切地看著晉王:“哪裡傷復發了,可嚴重?”
晉王按住胸口道:“是胸口的舊傷有些隱隱作痛,不是太嚴重,就是不大舒服,每每稍微走個半個時辰便覺胸悶氣短,太醫看過之後說是要靜養一段時間。”
晉王五年前平息紅蓮教作亂時,胸口中了一箭,雖然沒射中心臟,但還是很兇險。他今日提起這事,延平帝不免要關心幾分,見他樣子有些憔悴,便道:“也好,你好生靜養。”
又賞賜了一堆燕窩人參等滋補之物給晉王。
晉王大為感激:“多謝父皇。”
他這一退,延平帝看他的目光都慈愛了許多。
此後,晉王更是以要在家中安心靜養為由,閉門謝客,除了幾個親信外,不見任何大臣。
他這麼一搞,算是讓延平帝暫時打消了對他的戒備。
可對楚王一黨而言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錢茂眉頭緊皺:“我看晉王的身體好得很,這隻怕是他的託詞。”
偏偏胸口內的傷這種事,晉王喊疼,說不舒服,那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其他人沒辦法證實這些話都是謊言。只能說,晉王真是挑了個好藉口。
但他這麼一弄,楚王黨
就被動了。
延平帝不立儲,讓平王這個估計已經死翹翹的傢伙佔據著儲君的位置,以平衡朝堂上的各方勢力。可延平帝到底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身體大不如前,尤其是去年前太子的死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後來他又感染了一場風寒,今年明顯比去年老了不少。
他這萬一有個好歹,楚王連太子的名分都沒有,如何跟掌握了兵部,又獲得了不少大臣支援的晉王爭?
楚王鬱悶地說:“老七真是太廢物了,太子之位送給他,他都沒這個福分。”
要是老七回來了,他們完全可以躲在背後,鼓動老七跟晉王鬥,想方設法削弱晉王的勢力,也不至於如此被動了。
錢茂也很無奈:“晉王真是太狠了,非但不進圈套,反而徹底退了出來。”
這招實在是高明。
晉王不愧是諸王中最強的,單是這份冷靜與決斷,皇室中怕是無人能及。
“舅舅,你別誇他了,你想想辦法啊。”楚王苦兮兮地說。
錢茂想了想說:“這事你進宮,徵詢徵詢娘娘的意見。”
錢茂到底是外男,不宜三天兩頭去宮裡覲見皇后,但楚王這個親兒子就沒這個顧慮了。
楚王趕緊進了宮向錢皇后說明了情況。
錢皇后捏著帕子在室內踱了好幾圈,回頭對楚王說:“你去找庸郡王,跟他聯手,答應事成之後,恢復他親王的爵位。”
楚王不是很情願,嘟囔:“三哥能答應嗎?他這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