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下次了。多謝李掌櫃,你這份禮物我很喜歡。”
雙方又客套了幾句,池正業才拱手友好地同他們道別。
將人送上馬車後,李安和得意地對高錫說:“訊息已經透露給他們了,如今就看這位池管事的表現了。”
高錫佩服地看著李安和:“李管事說話真有一套。”
不動聲色地將資訊捅給了姓池的,還順帶賣了個人情給他們,真不愧是生意人出身。
李安和拱手謙虛地說:“一點雕蟲小技罷了,不足掛齒。如今咱們就看晉王那邊的反應了。”
池正業和李洪深回去後,第一件事便是拆帽子。
李洪深說:“小時候有一次父親去北邊,也給我帶了一頂狐狸皮的帽子回來,他在帽子的兩個耳朵裡藏了驚喜,我戴了兩天都不知道,還是父親笑話我,錯過了真正的好東西,我後來才從兩隻耳朵中各找到了一塊金葉子。這次父親想必也會將資訊留在耳朵中。”
他說著便去掏耳朵,但裡面什麼都沒有。
看到李洪深失望的表情,池正業接過帽子道:“老李不會無緣無故送我一頂帽子的,只是可能資訊不會藏在太明顯的地方,咱們再找找,肯定能找到。”
兩人翻來覆去,將帽子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資訊。
李洪深不解地說:“難道咱們猜錯了?我爹就是單純地送咱們一頂帽子。”
肯定不可能。池正業找來小剪刀,沿著帽子縫合的線,輕輕挑開,將好好一頂精緻的帽子給拆開了,等拆到帽子左邊耳朵時,池正業精神一振,樂道:“肯定是這裡,你爹這針線活不怎麼樣啊,縫得歪歪捏捏的,跟在地上亂爬的蜈蚣一個樣,不過不拆開還真難發現。”
果然,他將藏在帽子裡的線挑開,裡面露出來一張白色的寫滿小字的絹布。
絹布上,李安和長話短說,交代了三件事。第一件是太子和燕王等人謀劃,主要是針對晉王,劉記不過是順帶,此事他已經想辦法通知了平王。
第二件是燕王有躲在後面通吃的想法,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挑起晉王與太子的爭端,將事態擴大化。
第三件,李安和懷疑虞泰只是個開始。因為僅僅一個虞泰,哪怕傳到京城,晉王一句不知情也能推脫過去,畢竟誰手底下還沒一兩個不聽使喚、利慾薰心的傢伙呢?
皇帝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商人走私便治立了大功的大兒子的罪。單憑一個虞泰是沒法將晉王拉下馬的,太子和燕王很可能還有後招。
李安和建議池正業帶著人迅速離開安州這等是非之地,免得被殃及池魚。
池正業看完信後將絹布遞給了李洪深。
李洪深最擔憂的是:“池管事,我……我爹現在的處境會不會很危險?”
池正業拿過絹布,丟進了火爐裡,嘆道:“他的處境肯定是比咱們兇險的,咱們的危險還擺在明面上,他那邊……不過你爹人老成精,他自有成算,你就放心他吧。”
李洪深悶悶地點了點頭。
池正業也沒功夫去顧及他這點情況。
將今日會面,還有絹布中所說的內容都仔細回憶了一遍後。池正業大致明白了李安和見他的藉口。
李安和也不容易,大家都一路的,他就幫李安和一把吧。
而且晉王與太子鬧得不可開交,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們沒功夫再盯上他們南越了。
心裡有了決斷,次日,池正業便用重金賄賂了獄卒,從而見到了虞泰。
才幾日不見,虞泰一身灰撲撲看不出原來顏色的囚服,頭髮凌亂地披散著,額頭上還多了一道寸餘長的傷疤,頗為狼狽,與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白胖富態的商人大相徑庭。
虞泰見到池正業也很吃驚,他雙手死死抓住鐵欄杆,激動地看著池正業,聲音沙啞:“池管事……你,你怎麼來了?”
又給獄卒塞了一塊碎銀子,池正業長話短說,將虞泰被押走後發生的事說了:“……我當時就覺得奇怪,虞掌櫃不會是如此是非不分的糊塗人,怎會做出這種事。我覺得這裡面有蹊蹺,讓人悄悄查了一下我們的貨,這才發現了端倪,趕緊尋了個藉口跑了。不然今日怕是要跟虞掌櫃一樣淪為階下囚了。”
虞泰聽了池正業的遭遇,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肯定是有人想故意陷害他們的。至於人嘛,也很好猜測,他是晉王的人,除了太子他們,還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他。
只是沒想到,這些人好狠,連跟他們稍微走得近點的劉記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