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
公孫夏拍了拍他的肩膀:“免禮。”
眼神越過了穆慶,落到郭富身上,隨即笑眯眯地說:“郭大人,天氣晴好,不若下來咱們走一走?”
郭富下了馬車,拱手行禮:“公孫大人,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公孫夏笑眯眯地打量了他片刻:“郭大人,請!”
兩人沿著道路慢悠悠地走,道路兩旁有不少的酒肆、茶樓、雜貨鋪等,還有孩童嬉戲,見了他們露出好奇的眼神,卻不見生。
郭富揹著手,無奈地看著公孫夏:“公孫大人,你這關子還要賣多久?”
他憋了一路,如今見了正主,實在是憋不住了。
公孫夏笑了笑,衝斜前方抬了抬下巴:“郭大人急什麼,這不就來了嗎?”
郭富抬頭便看到前面一所宅子上掛著一個黃銅色的牌匾,牌匾上寫著大大的“劉記”二字,門口還有不少管事、夥計打扮的人出入。
“這就是鼎鼎大名的劉記大本營?”郭富想起了沿途看到的甘蔗林和棉花地,當即明白了,但這跟公孫夏有什麼關係?莫非劉記是他們搞出來的?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公孫夏笑著點頭,問道:“這片地方,十年前還是一片荒地,如今已是百姓安居樂業之所。郭大人覺得如何?”
郭富早看出來了,這裡的人面色紅潤,就是小孩子也大多長得很壯實,穿的衣服雖有補丁,可卻沒有一個是穿著破破爛爛的。
興泰的百姓生活明顯比並州、封州和連州的更富足。
郭富眯起眼說:“看來朝廷對南越的稅徵得太少了。”
這話明顯是在報復公孫夏的賣關子。
公孫夏聽後哈哈大笑,笑過後終於正經起來:“還是郭大人沉得住氣,我和雲川第一次被於子林那小子帶到興泰來時,可是大感意外,當時還在這碰到了雲川的舊人。”
他指著“池家”,說起了池家與徐雲川的舊緣:“你說巧不巧?我們這些人啊,陰差陽錯,因為種種原因,都在這裡重逢了。池家家主池正業目前就掌管著劉記的大小買賣,是劉記的大總管。”
池家旁邊就是其親家譚家。
公孫夏說起兩家的淵源:“說來也湊巧,當初劉七公子憐憫譚家老小,故而將這些人收留在了這裡,還因此與雲川有過一面之緣。”
終於說起劉記最神秘的劉七公子了。
對於這號人物,郭富也知道一些,太子、晉王、燕王、楚王等的人都試圖接近過他,但都鎩羽而歸的。
這人神秘蹊蹺得很,身份來歷都不大清楚,只知道是個做生意的好手,而且很不好接近。
今天之前,他也完全想不到對方的身份,還真以為對方就是一個富商。但從幷州、封州、連州,再到這興泰,公孫夏給他的暗示夠多了,他眉心一跳,心底隱隱躍出一個名字。
既出人意料,但又是理所當然,除了他還有誰能讓公孫夏、徐雲川、陳懷義、於子林等這等人物不遺餘力地相幫?也難怪,如此多的人覬覦劉記,最後都失了手。
公孫夏一直留意著他的神情變化,見到他這個反應,就知道郭富已經猜出了個大概,隨即停下了腳步,若有深意地看著郭富,半真半假地說:“興泰下面的生意繁多,賬目紛繁複雜,每日進賬與開支數額相當大,銀錢、糧食怎麼安排也是個問題,因而缺個管總賬的,郭大人經驗豐富,若是被這主人知曉,恐怕會把郭大人綁起來管賬。郭大人你可想好了,還要不要往前走。”
郭富站著沒開口。
這明顯是公孫夏給大家最體面最隱晦的招攬方式。
先給他展示平王的實力和地盤,然後展示平王的仁德,最後才在臨門一腳的地方挑明。他若繼續,那以後就得選擇投靠平王,以後全心全意為平王效力,別想置身事外了。
他若不願,那就此打住,權當沒來過這地方,照舊回去做他的田舍翁,以書為友,縱情山水之間,逍遙自在,不理世事。
若是沒來之前,郭富定然一口拒絕。
他離開京城就有不願捲入事端的原因,現在哪有自己往坑裡跳的。
但從幷州到興泰,這一路所見,確實讓他深受觸動,也讓他見識到了平王的實力。只怕這南越連同幷州、袁州、封州都已落入了平王的手中。
平王在眾皇子中是最不受寵,母家也完全沒依靠的,但現在手中卻有兵有糧有地有錢有礦有鹽,完全與京城諸王有一爭之力。能走到今天,哪怕沒見到平王,他也能想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