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難民中有紅蓮教徒,提醒他留意排查,並未言之鑿鑿地斷定廣州混入了紅蓮教徒。
所以如何寫這封奏摺成了問題,萬一平王搞錯了,虛驚一場,陛下如何想他?挨頓排頭都是輕的,所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黎丞這一猶豫便等來了徐雲川。
見到徐雲川,還在猶豫不決的黎丞大大地鬆了口氣:“原來是徐大人,請坐請坐,可是相爺有事情要交代?”
徐雲川擺手:“交代不敢當,不過徐某確實受相爺所託,為紅蓮教而來,黎大人應該收到了七公子的信吧?”
黎丞點頭:“沒錯,前天收到了七公子的提醒,我這正不知如何是好,想必相爺也收到信了,你們可是有了好計策?”
徐雲川笑道:“好計策倒是沒有,不過七公子的對策就很好。紅蓮教徒擅於隱藏,很多都是窮苦百姓被蠱惑信教的,若是大張旗鼓的搜查,這些人很快便隱藏了起來,咱們很難將他們揪出,還是暗中調查最為妥當。”
“沒錯,還是相爺高見。”黎丞拍了一記不那麼高明的馬屁。
徐雲川笑眯眯地說:“哪是相爺高見,這都是平王殿下想得周到,辦事沉穩有度,提前提醒了咱們。”
他就這麼突然地揭穿了一個大家都清楚的事實,黎丞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如今對方已經將話挑明瞭,再裝瘋賣傻也沒有意義。黎丞尷尬地笑了笑,大大方方地說:“沒錯,此事平王殿下當居首功。”
見他還是沒表態的意思,徐雲川慢悠悠地道:“不知黎大人可否清楚我流放到南越的原因?”
黎丞搖頭:“不知,莫非這裡面有什麼隱情?”
徐雲川又不是什麼特別有名的官員,況且南越這地方,時常有官員流放過來,除非是流放到廣州,又或是公孫夏和陳懷義那樣有名望的大官,其他的官員誰會特意費心思去打聽啊?
徐雲川緩緩開了口:“這事說起來跟太子殿下、晉王殿下和楚王殿下都有些干係。我以前是江南松州的知府,如今平王殿下生意上的大管家池正業祖籍便在松州……”
他將池正業當初如何替太子賣力,出錢出力四處奔波,最後卻落了個全家入獄的結局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說到他去求晉王,替無辜的百姓做主,晉王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事後卻連屁都沒放一個。而楚王就更絕了,為了撈錢和打擊太子的勢力大肆屠殺無辜的百姓和官員,做事心狠手辣,他告到朝廷最後卻落了個流放南越的結果。
黎丞聽完後,臉色凝重了很多,看著徐雲川的目光滿是敬佩:“徐大人急公好義,為民做主,實乃我輩讀書人的楷模。”
徐雲川苦笑著擺手道:“不過是在其位謀其政,略盡本分罷了。可惜就拼了我那頂烏紗帽,也沒能替他們伸冤,還把自己折騰到了南越。”
黎丞安慰他:“這如何能怪徐大人,徐大人已經是盡力了。”
徐雲川順勢將話題引到了劉子嶽身上:“說起來,我做的這些不及平王殿下所做的一半。黎大人一定很好奇我遠在江南,如何與平王殿下相識的吧?”
他都這麼問了,黎丞還能說不好奇嗎?
見黎丞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他又開始說起與劉子嶽的相識過程。
徐雲川不愧是進士出身,說話跟做文章一樣,那個起伏轉折拿捏得特別好,比評書還精彩,讓人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話所牽動。
“……當初平王尋上門,我瞧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富家公子哥,只當他是發善心,不忍老人孩子在流放路上受難,便允了他。哪曉得到了南越後,才從於大人口中得知了平王殿下的身份。當初我判刑流放到南越的百姓,尤其是無辜蒙受冤屈的池家、顏家、關家等百姓,都在興泰安居樂業,親眼見過之後我這心裡的愧疚也減輕了許多。平王殿下貴為皇子龍孫,卻能如此體恤憐憫百姓,我實感動。”
黎丞聽到這裡已經約莫猜測到了徐雲川的來意,心底萬分詫異,面上卻不顯,頷首笑道:“平王殿下確實是個好人。”
見他還沒接招的意思,徐雲川繼續道:“平王殿下不光心腸好,為人和善,做事也果斷有擔當,這一點黎大人應該深有體會。若非平王殿下牽頭,這南越的海盜之患哪能如此快便解決了,現在咱們還要兩面受敵,處處為難,哪能一心對付紅蓮教徒?”
這點黎丞還真沒法否定,只能點頭:“是啊,多虧了平王。”
“可不是,因為平王殿下,連州和高州這兩年人口倍增,當地百姓的生活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