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分派了十幾個夥計,不光是在城門口,還在城裡主要的道理、易場散播訊息,一傳十,十傳百,漸漸的,廣州城在大力收購棉花的訊息傳到了周遭的鄉村、鎮子和附近幾個縣。
每日都有農民挑著擔子,揹著竹簍,裝滿了雪白的棉花從四面八方湧入廣州城。
而範炎帶著兩個侍衛支的攤子因為來得晚,又沒什麼人脈,只在易場的最裡面偏僻的位置支了個攤子,知道的人並不多,所以哪怕收棉花這事在城裡已經不少人知曉了,他們價格也開得高,還是沒幾個人來。
範炎發愁地摸了摸下巴:“這麼下去咱們完不成殿下交代的任務,得想想法子。”
“範哥,咱們乾脆去那個李老闆的鋪子外面支個牌子,就寫收棉花八十文一斤,這樣還愁收不到棉花嗎?”同來的叫曲彎的侍衛笑嘻嘻地說道。
範炎摁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是想找打吧,少給公子惹麻煩。”
哪有跑去人家店鋪門口拉客的,真鬧起來也是他們沒理。
不過曲彎這話倒是提醒了他,不好去李掌櫃他們的鋪子外面收購,那直接去易場的入口拉客不就完了?反正這些農民來賣棉花怎麼都要經過這個入口的。
說幹就幹,他收了攤子,叫來兩個同僚,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好法子,咱們也別在這邊收購了,直接到易場門口,看到來賣棉花的就上前叫住對方,八十文對上四十文的價格,誰都知道怎麼選。”
曲彎很捧場:“還是範哥有辦法,我在這兒坐得都要發黴了,走走走!”
三人收了攤,又合計了一番,來到易場入口處蹲守。
等瞧見揹著、
() 挑著棉花的人來便上前:“大哥,賣棉花呢?我家八十文一斤,不過棉花要弄得乾淨才行,你這需要稍微挑一挑,賣不賣?”
瘦巴巴的男人將信將疑地看著他:“真的假的?不是說四十文嗎?”
他也是聽說隔壁村的老王進城賣了一擔棉花,這才趕緊挑著家裡用不完的棉花進城,賣了錢好買些日用,家裡的鹽罐都空了。
“我們家收購八十文一斤,就是對棉花的要求稍微高一點,一定不要有雜質和發黑的,要雪白的那種,所以價格比較高,你擔子裡這邊的都行,這一擔要稍微撿一下,有一部分要挑出來才行。”範炎也沒給他說虛的。
八十文一斤,哪怕將一部分比較差的挑出來,那也比四十文一斤划算多了。
他這一擔子可是有八十多斤棉花,最後對方只有個五六十斤也能多賺好幾百文錢,都夠他們家買米吃一個月了。而且這些不怎麼好的棉花還可以拿回家自己用,回頭將家裡更好的拿過來賣,又能得一筆錢。
男人心裡很快就有了取捨:“那小的挑一挑?”
範炎直接塞了二十文錢給他:“這是定金,你就在路邊挑吧,挑好了,咱們稱一稱,我再付你一百文,你將棉花挑到我們府上,我再付你餘下的錢。那,這條街過去兩百丈左右那座掛著劉府牌匾的大院子就是我們家。”
男人本還有些擔心遇上騙子,可看範炎指的地方這麼近,而且那條街上人來人往的,他對方也不敢強搶,便打消了疑慮,將擔子放在路邊,翻了個備用的麻袋出來,將棉花裡沾的那些葉子碎片,還有發黑發黃的棉花都一一挑出來。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這麼一個大男人在路邊挑棉花,很快就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
有些好奇的路過就隨口問一句:“老哥,你在路邊幹嘛呢?”
男人也有心賣範炎一個好,指著範炎三人說:“我賣棉花,他們不要這些發黑發黃還有葉子的,我挑出來。”
棉花的葉子曬乾之後輕輕一碰就碎,採摘的時候稍不留神就會弄在棉花上。
“這麼麻煩?我看易場裡那家就不挑啊,拿過去就賣。”路人好心地說。
男人嘿嘿笑了笑,小聲說:“他們出價高,給八十文一斤!”
他自以為小聲,但旁邊路過的人都聽見了,紛紛駐足,詫異地看著男人:“真的假的?這麼高,別是騙人的吧!”
範炎聽到這話,感覺機會來了,上前咳了一聲說:“當然不是騙人的,那,就這邊拐過去,再往前那座劉府就是我們東家。不過我們的棉花要求比較高,不能發黑發黃,也不能有雜物,這些都得挑出來。大家要是不相信的,有棉花拿過來,只要符合我們的要求,我馬上結賬。”
這話一出,大家的質疑聲少了許多,畢竟人能跑,房子跑不了啊。
劉府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