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鬆手,再不鬆手她要沒命了。”
太子聽到太子妃的聲音,血紅瘋狂的眼睛稍稍冷靜了一點,終於鬆開了手。
梅良媛順著牆滑坐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眼神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恐懼。
太子妃吩咐將梅良媛禁足,然後帶走了太子。
等回到寢宮,她給太子斟了一杯茶,勸道:“殿下,今天大過年的,若是鬧出了人命,傳進宮裡,觸怒父皇,才是如了他們的意,您冷靜點,事情到底如何,咱們先私底下查清楚再說。”
今天宮宴她也在場,自然知道太子為何而動怒。
其實依她說這只不過是小事,若真為了這點事大動干戈才是如了坤寧宮母子的願,但太子總是看不開,時常為了這些事不痛快,甚至疑心病也越來越嚴重。
太子妃也勸過好幾次,可說得多了,太子不耐煩,進她的屋子都少了。
未免夫妻離心,她也只能偶爾在太子心情好的時候勸說一兩句。
太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查,當然要查,要好好的查。來人,去請曹主薄過來一趟。”
這麼晚了,又是大過年的,太子妃有心想勸,但看到太子陰沉的臉還是閉上了嘴。今日若不讓他查,他一晚上都睡不安穩。
這一查,種種跡象還真的指向了楚王。
曹主薄覺得有些蹊蹺,錢皇后素來會辦事,怎麼會留下這麼多的痕跡?
他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勸太子慎重。
但鑽了牛角尖,又或者說總是
() 疑心哥哥弟弟們都想害我的太子完全聽不進去:“肯定是她,她這人佛口蛇心,沒少給我下絆子。”
父皇若是廢了他,楚王就成唯一的嫡子了,也就有了上位的資格,錢皇后完全有害他的動機。
“派人去查錢家,還有他們的姻親,有一個算一個,一個都不能漏!”
曹主薄只得應下。
但他覺得現在不宜跟錢皇后一派鬥上,萬一鬥個兩敗俱傷不是便宜了其他皇子?
因此曹主薄想了個辦法轉移太子的注意力,希望過段時間再提起此事時,太子能夠冷靜些。
“殿下,近日白糖在京中風靡,一兩要一百四十文錢。臣查過了,經營這門買賣的不過是江南來的一個小商人,其背後的靠山也不過是兵馬司的一個五品武將而已。白糖一日能賣幾千上萬兩銀子,如此巨利,豈是一個小小的武將能獨吞的,想必過些時日便會有權貴插手,不若咱們先一步……”
太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有些意動。
誰會嫌錢多呢?
更何況太子雖說是儲君,俸祿比其他親王多一點,但開銷也更大,屬官幕僚要養,後院女人也要養,還要培養各種勢力,不能給好處,人家憑什麼幫你賣命?
此外還有各種人情往來,哪一樣不要錢?
每年別說結餘了,有時候都要寅吃卯糧。
若是每年能多個幾萬十幾萬兩銀子的進項,不但能解決東宮銀錢緊張這事,還能額外幫他辦許多事。
“曹主薄一心為東宮,為我謀劃,我甚是感動,此事便交由曹主薄了。”太子輕飄飄地說道,這種小事,他只需說一句就行了。
曹主薄鬆了口氣:“是,殿下。”
次日,曹主薄派人給池三爺送了一封信。
池三爺緊趕慢趕,到了京城也已過了小年,沒幾天就要過年了,因此白糖賣得並不算多,因為沒時間推廣,讓城裡的權貴知道白糖。
倒是過年期間,宮宴那一出,給白糖揚了名。
尤其是太子和楚王同獻一物給延平帝這種極其巧合又尷尬的事,大家人前不敢說,背後肯定少不了議論的。
太子和楚王都要拿來獻給陛下的東西,那肯定是好東西啊。
基於這種心理,初二那天就有僕從出來詢問哪裡有賣白糖的了,於是年後一開門,白糖的銷量就直線往上衝,一天比一天高,再貴都有人買,畢竟權貴雲集的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
最多的一天賣出去了九千多斤白糖,那天店鋪裡的掌櫃與夥計稱糖收錢收得手軟,到晚上關門時手都麻了。
這個數字讓池三爺這種見過大世面的人都心肝顫。
一斤白糖就要一千四百文錢,算下來九千多斤白糖,一天就賣出去了一萬多兩銀子,淨利潤都好幾千兩。
而且來買糖的大部分都是皇親國戚、官宦世家,看著來頭一個比一個大的買糖人,池三爺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