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滿心疑惑,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實在是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朱允熥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為何這兩個人能夠如此精準無誤的繞開所有正確答案。
常言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按常理來說,長時間跟隨在蔣瓛這樣一個精明能幹、情商頗高之人的身旁,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應該能學到一些為人處世的技巧和應對問題的方法吧。
可謝天謝地這兩傢伙呢,竟然絲毫沒有受到蔣瓛的影響,簡直就像是完全絕緣一般!
難道說,他們身上有某種特殊的屬性或者能力,可以自動遮蔽掉周圍人的優點嗎?
還是說,他們本身就是如此固執己見,冥頑不靈,以至於哪怕天天與高情商的人相處,也依然無動於衷,無法改變自己?
想到這裡,朱允熥不禁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嘆息道,真是令人費解啊!
不過謝天謝地兩人蠢是蠢了點兒,但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
馬上趕回反貪局,從抓的人名單當中馬上選出一批無罪釋放的人。
咳咳,無罪釋放歸無罪釋放,但是抄沒的家產是別想再要回去了,一夜回到解放前。
定好名單之後,又馬上趕到詔獄,把事情跟蔣瓛一說,蔣瓛馬上明白其中意思,讓人去詔獄放人。
當一大批官員被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拖拽著來到北鎮撫司那陰森威嚴的大堂時,眾人臉上的表情可謂五花八門、各不相同。
其中一部分人面色坦然自若,彷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而另一部分人則滿臉驚恐之色,身體瑟瑟發抖,似乎對即將到來的命運感到無比恐懼。
然而,有一點卻是這些官員所共有的,那就是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痕。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要等秋後才將我們處斬嗎?為何今日就要行刑了?難道陛下的硃批已經下來了,直接下令將我們即刻問斬?”一名膽子稍大些的官員率先開口質問道。
“沒錯!往年的秋決哪有這般早就開始執行的道理啊!你們錦衣衛雖說是手握先斬後奏的大權,但平日裡若要殺人,總也得先經過陛下親自勾決才行吧!”另一名官員緊接著附和道。
“哼!莫不是你們想要揹著朝廷偷偷摸摸地將我們給處決掉?”又有人一臉狐疑地質疑起來。
“咱們不過就是嘴上罵了你們幾句而已,如今臨死之前讓我們過過嘴癮都不行麼?”還有人氣憤地叫嚷著。
這時,人群中有位自認為有些身份地位的刑部官員站出來大聲喊道,“我可要警告你們!我可是刑部的官員,按照律法規定,私自處決朝廷命官乃是違法之舉!現如今並非處於非常時期,你們錦衣衛的先斬後奏之權根本就沒有理由動用!”
一時間,這一眾犯官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吵嚷不休,整個大堂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蔣瓛一拍驚堂木,全場瞬間安靜。
“經我們錦衣衛審查,你們於朝廷有功,罪不至死,已經跟吏部行文了,你們官復原職!但是有過就要罰,所以罰你們抄沒家產!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蔣瓛淡淡的吩咐道。
這話讓眾人一臉震驚,不敢相信。
“放……放了我們?”某人不敢相信,似乎是覺得自己聽錯了。
蔣瓛嗯了一聲,“聖天子仁德,我們錦衣衛也要學習仁慈,念在你們有功當份上,留你們一命,抄沒家產,戴罪立功,回去換上官服,去你們原來的衙門幹活去吧。”
“真……真放了我們啊?我們還官復原職了?”
“我去,我竟然還能官復原職?”
“我都做好等死的準備了,現在我家祖墳冒青煙了?我不僅活著,還能官復原職?”
“可惜,家產被抄沒了。”
“哎呀,抄就抄了唄,千金散盡還復來,沒命的話要錢幹什麼,有命在,還會缺錢?別忘了,我們不僅是活著,還官復原職!”
“對對對,李大人說的對,誰無虎落平陽日,待我東山再起時,咱們還可以繼續……”
“嗯哼,咳咳咳,不要亂說話。”
一眾官員從九死一生的詔獄裡出來,一個個面色蒼白如紙,但聽到無罪釋放並官復原職的訊息,眼神中卻閃爍著難以抑制的興奮和激動之情。
甚至有幾個人已經激動得嘴唇顫抖,差點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就在這時,只見蔣瓛輕咳一聲,用他那低沉而威嚴的聲音說道,“都給我注意點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