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棣的話後,朱棡和朱樉兩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抹怪異之色,他們面面相覷,似乎都難以理解朱棣提出的這個建議。
只見朱樉用力的搖了搖頭,皺著眉頭說道,“裝瘋賣傻?身為堂堂親王,竟然要淪落到依靠這般手段來保全自己的性命?這成何體統!咱們可都是大行皇帝的嫡子啊,怎能做出如此丟人現眼之事?簡直是身為皇族的恥辱!我堅決不同意!”
然而,朱棣卻目光堅定地反駁道,“二哥此言差矣!正所謂臥薪嚐膽並非恥辱之舉,能夠做到能屈能伸方才稱得上是真正的大丈夫,難道你們真願意就這樣被困在此處一輩子嗎?”
這時,朱棡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老四啊,雖說你所言不無道理,但裝瘋賣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就得瞞得過那些太醫才行,再者說了,即便我們成功裝瘋賣傻,又如何能保證他會因此而放我們離開京城呢?萬一弄巧成拙,他不僅不放人,反而將我們順理成章的扣押在京城養病,那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
聽完朱棡這番話,朱棣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看向朱棡問道,“那三哥,依你之見,可有什麼更好的法子能夠助我們擺脫如今的困境?”
朱棡回答道,“沒有,新年快到了,他不放我們走,總得放其他人走吧?到時候咱們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的離開。”
“只能先這樣了,反正實在不行的話,那就裝瘋賣傻吧。”朱棣嘆了口氣道。
朱樉點了點頭,“再看吧。”
相比於王府這邊幾人的愁眉苦臉,身處東宮的朱允炆就高興極了。
朱允炆接到聖旨,命自己代替朱允熥送朱元璋最後一程,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京。
送葬當天,肯定是人滿為患。
到那個時候,魚龍混雜,自己偷摸的溜掉,只要小心點,肯定不會被發現。
“天命在我,天命在我啊,老天都在幫我啊,哈哈哈哈。”朱允炆抱著聖旨,開心得都要跳了起來。
不過朱允炆的這動靜依舊被錦衣衛注意到,並彙報進了宮。
隨著夜幕降臨,謝天終於將整理好的名單送到了朱允熥這裡,朱允熥挑燈夜看。
軍中必須要穩定下來,不然恐有譁變的可能。
接到聖旨的馮勝,上下打點了一番,秘密前往天牢,會見藍玉。
藍玉身穿囚服,被單獨關押,藍玉靠在牆上,看著窗外射進來的月光,藍玉也清醒了不少。
被關進來了就沒酒喝了,藍玉睡醒了就已經天黑了。
此刻腦瓜子已經清醒了不少。
“快,開門。”這時候,牢房外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聲音。
“是,公爺,您可得看著點時辰,不能待太久的。”獄卒一邊開啟牢門,一邊有些擔憂的說道,
“知道了,賞你的,下去吧。”馮勝扔了塊銀子給獄卒,然後進了天牢。
把食盒放在了一旁的破木桌上,馮勝解開了斗篷。
“宋國公?”藍玉看著來人,有些驚訝。
竟然是馮勝。
馮勝嘆了口氣,“梁國公,陛下有旨,明日開斬你的義子,先斬第一批,命我監斬,讓你觀刑,聽刑部的人說,陛下硃批了一千人,名單已經送到刑部。”
“宋國公,你說我是不是腦子有病?明知道他朱元璋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竟然信他的孫子,呵呵,你說我是不是犯賤。”藍玉聽到這個訊息,眼中肉眼可見的傷感了起來。
馮勝也坐了下來,“還有曹震、曹興等十幾位侯爵,全部褫奪封號,收監滿門,等候聖裁,不知道會不會殺,我聽說有人打算藉此參你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把這些人連同你一塊株連。”
聽到這個訊息,藍玉靠在牆上,抬頭看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若想保,別說什麼捏造的結黨營私,就是真的結黨營私,他也能保下來,他若不想保,莫說是結黨營私了,就是低價買田這種小事,他都能讓我滿門抄斬,殺與不殺只系他一念之間罷了。”
藍玉不屑的搖了搖頭。
藍玉也算是看明白了許多事情。
皇帝重用你時:不就殺幾個人嗎?這點小事也要彙報?
皇帝不重用你時:什麼!你敢殺人?不知道殺人者死嗎?來人,他態度惡劣,罪加一等,誅他滿門!
“是啊,你不怕嗎?”馮勝詢問道。
藍玉灑脫一笑,“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