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晨曦透過窗欞灑在了地面上,給整個宮殿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
此時,參與殿試的眾多學子們懷著緊張而又激動的心情,魚貫而入那莊嚴肅穆的大殿之中,準備迎接這場決定他們命運的重要考試。
朱允熥身著華麗的龍袍,端坐在上方的寶座之上,他的目光如炬,掃視著下方的考生們。
待眾人坐定後,朱允熥親自出題,聲音洪亮地宣佈了此次殿試的題目和要求,隨後,便穩穩地坐在那裡開始監考,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出現作弊行為的蛛絲馬跡。
站在一旁的王純卅此刻正不斷地擦拭著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昨晚,他好不容易將那份至關重要的名單交了上去,一直到現在,王純卅的心都還懸在嗓子眼兒裡,雙腿也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發軟無力。
他時不時地偷偷瞄一眼朱允熥,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朱允熥給自己來個滿門抄斬,或者因為此事而降罪於自己。
不過讓王純卅稍感安心的是,從朱允熥的表情和舉動來看,似乎暫時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
甚至朱允熥都沒有注意到自己。
沒有注意到自己好啊,不被注意挺好。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只見郝有錢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他來到朱允熥身旁,先是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壓低聲音在朱允熥耳邊輕聲低語了兩句。
緊接著,他小心翼翼的將一本奏摺遞到了朱允熥手中。
朱允熥原本並未在意這份突然到來的奏摺,但當聽到郝有錢的稟報後,不禁眉頭微皺。
朱允熥心裡暗自嘀咕,朕前不久才在私下裡吐槽曹銘辦事效率低下,沒想到這奏摺這麼快就送來了。
帶著幾分好奇與疑惑,朱允熥趕忙伸手接過奏摺,並迅速翻開檢視起來,然而,當他看清上面所寫的內容時,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甚至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驚。
“那地方……那麼落後嗎?王閣老。”
朱允熥輕輕喊了一聲王純卅。
王純卅嚇得一激靈,這點自己名幹嘛?要秋後算賬嗎?
“臣在,臣在,陛下有何吩咐?”王純卅趕忙低聲應道。
朱允熥招了招手,示意王純卅到御階上來,王純卅領命小心翼翼的走了上來。
朱標把奏摺遞給了王純卅,“你看這事兒應該怎麼整。”
王純卅接過來一看,是曹銘寫來的奏摺。
曹銘這傢伙自覺屈辱,已經自裁在了呂宋之地。
曹銘帶領使團到了呂宋之後才發現,那地方全是野人,尚未開化,而且人也不多,武器裝備更是落後至極。
剛到的時候,那群野人那拿起武器抵禦入侵,結果被隨使團前往的護衛隊給砍了。
嚇得那群野人連連求饒。
然後非常配合的要拜曹銘他們為首領,一起做大做強。
曹銘覺得這群人在侮辱自己,自己來這裡就是要死在這裡的,結果這群人要擁護自己做首領。
那不是陷自己於不義,讓自己裂土稱王嗎?
第一次當使者,沒死成,丟臉!
真他孃的丟臉啊。
早知道在那群野人剛反擊的時候就衝上去被他們用石頭棍棒啥的打死了。
這樣最起碼死得光榮。
不過,曹銘他們在呂宋之地發現了紅薯和土豆,還嘎嘎多,這也算是唯一的收穫的,聽說可以一年兩熟。
“呃……陛下,著吏部安排人去建制吧,接收那裡的土地,將那裡納入我大明版圖。”
王純卅也是頭一回遇到這麼個事兒。
朱允熥微微點頭,“嗯,就這麼辦吧,看來是靠近我中原附近的國家才不落後我們多少,呂宋之地竟然被使團衛隊給打怕了,說出去使團的人估計跟曹銘一樣都覺得丟人。”
“是。”
王純卅領命應下。
隨即又退下了御階,朱允熥繼續監考。
穿越前只有被監考的份,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天能監考別人。
“皇上,學生寫完了。”就在此時,只見一位學子霍然起身說道。
朱允熥微微頷首,隨即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王純卅,同時向他遞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王純卅心領神會,立刻快步上前收取那名學子的卷子,動作迅速而又不失穩重,小心翼翼的將卷子呈到御前,以供朱允熥審閱。
朱允熥滿心期待著這份率先交上來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