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的目光看向了蜀王朱椿。
朱元璋的第十一子,郭惠妃之子,藍玉的女婿。
朱椿一臉迷茫,“陛下在說什麼?臣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你告訴朕,你跟有司衙門打的招呼,開官方路引幹什麼?你要路引幹什麼?嗯?”朱允熥質問道。
朱允熥已經在有司衙門去查了,朱椿確實打過招呼,要一張路引。
“臣沒有去開過什麼路引,陛下明鑑。”
朱椿淡淡的說道。
“謝天,給朕滾進來!”朱允熥聽聞朱椿矢口否認,當即怒喝一聲,聲音響徹整個宮殿。
話音剛落,只見一直在殿外恭敬等候著的謝天如一陣疾風般迅速走了進來,他手中緊緊握著早已準備妥當的證據,神色肅穆地朝著朱允熥行禮道,“臣在,陛下有何吩咐?”
朱允熥面沉似水,眼神冰冷的看向謝天,寒聲說道,“把證據給朕的好皇叔好好看看!”
“是!”謝天應諾一聲,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卷宗,可以清晰的看到卷宗之上赫然蓋著朱椿的專屬印章。
謝天將卷宗遞到朱椿面前,朱椿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那份卷宗,臉色卻依舊沒有絲毫變化,仍舊顯得十分淡定從容。
然而當他看清卷宗的內容時,心中不禁微微一震,但表面上仍強裝鎮定。
原來,這份卷宗乃是一份關於討要路引的記錄,上面清楚地寫明,朱椿手下有名下屬聲稱其母親不幸離世,故而請求回鄉奔喪,所以朱椿讓有司衙門開張路引。
本來這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這路引之上所蓋之章,正是朱椿本人的王印。
這也很合理,沒啥問題。
朱允熥見朱椿如此神態,冷哼一聲道,“皇叔對此作何解釋?”
朱椿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說道,“那或許是臣的下人偷了臣的王印,臣御下不嚴,還請陛下恕罪。”
說罷,他微微躬身,看似在認錯,可語氣卻是那樣的平淡,甚至帶著一絲不以為意,彷彿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確實,這本來就是件很合理事情。
“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謝地,給朕把人帶進來。”朱允熥再次對外喊道。
緊接著,謝地帶著兩個錦衣衛進了謹身殿,那兩個錦衣衛還押著一個人,是一個太監。
朱允熥特意讓人不要打草驚蛇,今天早上才讓錦衣衛去拿人的。
“陛下,證人帶到。”謝地拱手道。
這下子朱椿的臉色微微一變,前兩天明明人都安全回來,沒什麼事情了,怎麼今天人被抓了?
朱允熥再問,“皇叔,可識得此人?”
“是臣母妃身邊的太監總管,臣幾去母妃宮中請安,自是相識。”朱椿沒有否認,這件事情也否認不了。
朱允熥輕哼一聲,“小輝子,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是,多日前,練子寧受蜀王殿下的授意,請求陛下釋放允炆殿下,當時就是奴婢去負責聯絡的,明示暗示的告訴練子寧,會有陛下的皇叔們保他。
所以,練子寧在朝堂上請求陛下放人,沒曾想陛下直接將人打入天牢,蜀王殿下只能再兵行險招,親自去見允炆殿下,於是蜀王殿下進宮向惠妃娘娘請安。
然後趁機換上了太監服飾,惠妃娘娘也已經提前打點好了,沒有人注意到蜀王殿下離去,蜀王殿下親自去了天牢和允炆殿下密談,良久才離開。
離開之後,沒有直接回到惠妃娘娘的宮中,而是去了冷宮,從冷宮小門繞了出去,最後回到惠妃娘娘宮中,前幾日蜀王殿下授意奴婢盯著允炆殿下的一舉一動。
大行皇帝下葬,奴婢是跟著去了的,當時理由是惠妃娘娘想吃宮外的糕點,然後才出了宮,到東來客棧取走蜀王殿下說的東西之後,混進了送葬隊伍,跟去了鐘山。”
小輝子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
北鎮撫司的詔獄,自己不想去第二次了。
雖然就在裡面待了個把時辰。
“去了鐘山之後呢?”朱允熥問道。
“去了鐘山之後,奴婢一直盯著允炆殿下,蜀王殿下說了,允炆殿下肯定不會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肯定會藉機溜走,果不其然,允炆殿下溜走了,奴婢和他接上了頭,把東西交給了允炆殿下。”小輝子顫顫巍巍的說道。
朱允熥看著朱椿的臉色不復剛剛的淡定,便繼續問道,“你給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