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倒要看看,這個禮部尚書,還有啥好說的。
這個特麼的,堂堂禮部,能混到最差。
聽到朱允熥叫自己,禮部尚書那張原本紅潤的面龐此時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
他的身軀如同風中殘燭一般劇烈顫抖著,雙腿發軟得幾乎無法支撐自己的體重 只見他艱難地挪動腳步,踉蹌著向前衝去,然後噗通一聲重重地跪倒在地。
嗚嗚,陛下聖明啊,還願意給我禮部一個伸冤的機會。
伴隨著這沉悶的跪地聲響,禮部尚書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悲呼:“陛下啊!臣實在是太冤枉了,臣有著比天還大的冤屈啊,嗚嗚嗚嗚……”
那哭聲猶如杜鵑啼血,聲聲悽切,令人聞之心酸不已。
然而,他的話語尚未說完,便因過度悲傷而哽咽難言,只能用哭泣來表達內心的痛苦和冤屈。
各部官員見到禮部尚書這架勢,嘴角直抽抽。
這老登,真是不要逼臉啊,在內閣放聲痛哭,一點不顧朝臣臉面啊。
此時此刻,這位禮部尚書正孤零零地跪在那冰冷堅硬、寒氣逼人的地面上,他的身體不停地抽搐著,每一次抖動都似乎要將靈魂從軀殼中甩出。
儘管他已經是天命之年了,平日裡注重儀態儀表,但在此刻,所有的尊嚴和矜持都被拋諸腦後。
他涕淚橫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著,那模樣簡直狼狽至極,淚水與鼻涕相互交織,糊滿了他的臉頰,讓他看上去宛如一個受盡欺凌的孩童般可憐無助。
這一次絕對是禮部尚書最感覺冤枉的事情了。
要不然禮部尚書何至於如此。
此時坐在一旁的王純卅目睹此景,心中不禁一動,他連忙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袍,快步走到殿前,向著皇帝深施一禮後說道。
“陛下,禮部尚書此舉分明是想要倒打一耙啊!據臣所知,有司衙門早已將相關文書呈報到御前,依這些文書所述,禮部此次行事並無差錯,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冤枉之說呀。”
王純卅這是在向朱允熥表明,資料統計是公平公正的,我們內閣只是按照資料來的,資料沒問題,那排名就沒問題。
資料有問題,那也是有司衙門的事情,跟內閣可沒關係。
王純卅立志要當個不粘鍋,這事兒可不想摻合進來。
朱允熥坐在龍椅之上,見到禮部尚書如此失態,不禁也是一愣,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待聽到王純卅所言之後,朱允熥略微思索片刻,然後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讓禮部尚書繼續訴說自己的冤情。
“既然你口口聲聲喊冤,那到底所為何事?從實道來吧,如果確有冤情,朕自會為你做主,還你一個公道。”
禮部尚書抽泣著說道,“陛下,你也知道,我們禮部是專職掌天下禮儀、祭享、貢舉、外交、皇族婚喪嫁娶等事,可是我們禮部這個月壓根沒什麼工作,但是臣食君之祿,不敢不擔君之憂,所以臣就組織禮部的官員去各部幫忙分擔。”
聽到這裡,朱允熥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本月禮部的事務相對較為清閒,眾人竟能主動前去協助其他部門分擔工作,這種積極的態度著實值得稱讚。
然而,令人費解的是,“既然你們如此熱心地幫助他人分擔工作,為何最終卻落得個業績最差的下場呢?”
朱允熥眉頭緊蹙,滿臉疑惑地問道。他實在想不通其中緣由,明明是去做好事幫忙,怎會得到這般結果?
要知道,那些接受了禮部援手的部門,其業績並未墊底,反倒是出去幫忙的禮部成了最差的那個。
想到此處,朱允熥不禁搖了搖頭,愈發覺得此事蹊蹺。
而當提到這個敏感的話題時,禮部尚書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哭得愈發悽慘起來。
“陛下啊!各部門衙門簡直就是欺騙我禮部之人吶,嗚嗚嗚嗚……”
禮部尚書泣不成聲,淚水如決堤之水般不斷湧出。
聽到這番哭訴,朱允熥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怪異,連忙追問道,“騙?究竟是何意?快給朕細細道來!”
“陛下,就拿那工部舉例吧,臣去工部幫的忙,臣問工部尚書,工部衙門現在何時上班,工部尚書跟臣說,工部現在卯時上班,提前一個時辰。
臣信了,然後卯時按時到達工部衙門,還提前到了會兒,結果呢,一到工部就發現工部所有人早早的就忙起來了,甚至他們早餐都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