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關係好的親自走一趟,關係一般的也得寫個賀帖、備些禮讓下人送過去,似魏祁這樣,身在國公府,又在朝中為官,族人、親戚、師友、同僚,不知道有多久地方要走動,很難閒下來。
魏祁卻靠在床頭,意興闌珊:“正月這麼長,這些明日做也來得及。”
這一副懶散樣子,讓她很不習慣。
她打了個哈欠,一邊將身上披風解開,一邊道:“我想睡一會兒,困得很。”
“你睡,睡了起來,下午攬月樓那邊肯定有雜戲,我們再去看看?”他說。
宋胭知道他其實並不喜歡看戲,想了想:“今日這麼大雪,下午不一定想出門呢,反正我要先睡一會兒。”
夜裡睡了不到一個時辰便起來了,然後整個國公府,從東到西,從北到南遛了一圈,眼睛早已睜不開。
魏祁精神卻比她好得多,還頗有一種神清氣爽、春風滿面的感覺,聞言,溫聲笑道:“那你先睡,我在旁邊看書。”
宋胭摘了釵環在床上睡下,剛要閉眼,回頭道:“你不許看我的書。”
魏祁意外:“我剛才看了,不就是普通的書生與尚書千金麼,你這麼緊張,難道後面還有其它內容?”
“沒有……總之不許你看我的書!”宋胭說著從床上撐起身:“你把我的書拿給我。”
魏祁將她剛才奪回的書遞過來,她將書放在了自己枕頭底下,瞪他一眼,這才安下心閉眼睡去。
他看她這緊張模樣,滿臉笑意,無奈去拿了自己的書,坐在床頭翻看起來。
宋胭睡了一上午,醒了,發現魏祁不知什麼時候也在她身旁睡下了,旁邊扔著本書,是什麼《馬氏南唐書》,似乎是講史的,不是自己那本。
她給他蓋好被子,悄悄起身,從床尾下去,再穿好衣服去到次間。
房中無人,只有碳火靜靜燃燒,桌上放著幾本冊子,她過去看了眼,是各府拜年賀春的名單,顯然是管事媽媽拿過來的,秋月將它放在這裡,一旁還有往年春節的禮單。
這些正是她不會的,她才嫁進來第一年,得條條核對去年送的什麼賀禮,人家回的什麼賀禮,中間有沒有辦什麼喜事造成差額的,再判斷循例該怎麼贈禮,最後去問過二太太,看有無遺漏錯誤。
這也是很繁雜費時的事,她在桌邊看起來,沒一會兒秋月進來,給她送來飯菜,眉眼間看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