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喝了一壺酒,回到房中來,他仍不知如何應對自己心中的鬱結。
一會兒見她睡得安穩,想抱抱她,一會兒又會猜想誰入了她的夢呢?反正不會是他,他又覺得忿鬱滿懷。
他坐在床邊看了她很久,終究是什麼都沒做,去洗漱完,躺在了她身側。
今夜喝了那麼多酒,頭都要喝暈,思緒卻始終清明,半宿無眠,只是靜靜躺著,看著,心裡那塊巨石結了一層霜,又堵又冰涼。
新房內,已撒完帳,喝完了合巹酒,合完了髻,丫鬟與喜娘都退下,只留新人在房內。
唐秀瑩坐在喜床旁,悄悄抬眼看一下前面背朝自己、坐在四輪車上的人,不知該做什麼。
周家是商戶,唐家不只是商戶,還沒了人,儘管如此,宋家仍然規規矩矩走完三書六聘,婚事一定下來就給弟弟找好了同僚族中的書塾,今日弟弟與她一同進門,有單獨的房間,有寫字的書桌,筆墨紙硯,還給他安排了個侍候的小廝,並讓他有什麼要的書就去宋家的書房取。
他們真的安排弟弟好好讀書,甚至當少爺一樣對待。
她心存感激,也記得宋夫人的話,她不只是要傳宗接代,也要照顧夫君。
所以她衝破新嫁娘的矜持與羞澀,主動開口道:“夫君……要我扶著上床休息麼?”
回答她的是一聲冷笑。
宋然轉動車輪,看向她,面露諷刺道:“適應得到真快。”
唐秀瑩不知道說什麼,又因為面對他的目光有些緊張,低下頭去。
她之前聽宋夫人的話,便知道宋公子腿不好,脾氣也不好,不好侍候;後來定了這婚事,姑姑又悄悄去給她打聽,倒真打聽出一些訊息,知道這宋公子是因調戲高門大戶家的小姐,而被人家弟弟要求賽馬,這才摔的。
那時姑姑還後悔,不該貿然就答應。
她的確有些悵然,後來又想,都嫁殘疾了,管人家是怎麼殘的又有什麼意義?再說就算他好色,如今也好不了色了。
她心裡有諸多猜想,也作好了萬全準備,卻怎麼都沒想到,宋公子生得如此俊秀。
真真像那種書香門第、高門大戶的公子,眉眼清秀,帶著書卷氣,又因為面若冰霜,還添了幾分凌厲,他雖坐著,卻坐得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