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胳膊,動容地看他許久,最後點點頭,緩步邁入院中。
他在書房待了半天,的確有認真想這件事。
想了許多閒賦在家的日子,該怎麼去度日,有國公府和從前的積蓄在,至少不用愁生計,但也不能無所事事、坐吃山空,他做不到,也不能給子女做個不堪的表率。
首先能入族學教書,甚至某些私家書院也是會請他的,到時名聲與錢財都能掙一點;或者著書立說,又或者去置田產,修祖墳,平時操辦一些府上的雜事,如今這些事都是二叔三叔在做,說實話他信不過,但他沒時間去操心。
總之,事情是能有做的,只要他平穩自己的心態,寵辱不驚,去留無意,放下從前的權力、地位、執念等等。
的確很難,因為他那麼想在此生完成改革,在夢裡也擔心軍中戰力日漸衰微,最後被周圍強虜蠶食,先帝驟崩,他明明有機會完成先帝的遺願……
可是,與此同時,他也想象不出與宋胭和離,再娶樂安公主的情形。
他能想到上百種閒居在家、陪伴妻兒的場景,卻想象不出一種與樂安公主做夫妻的場景。
特別是再想到宋胭和女兒就待在宋家,同一片天空下,他竟不能相見,就算高官厚祿,萬萬人之上,回來面對的是一個模糊的面孔,甚至還要和那人生兒育女,一瞬間似乎連官場飛黃騰達都沒了意義。
祖父說的以後,他尚考慮不到,現在的他只知自己現在的心意,他無數次確定自己做不到按祖父期許的那樣選擇,為什麼一定要在拋妻棄子和碌碌無為間做選擇,他就不能走第三條路嗎?
到夕陽西下時他已確定,他絕不要和離,也會盡力去爭取兩宮太后的支援,既然她們屬意自己,那便是有希望的,至於成與不成,那是天意。
到後面,他還花大量的時間想,宋胭為什麼一聲不吭就走了,為什麼都不和他說一聲,不向他生氣、不找他質問,就這樣輕易一走了之,他們的婚姻就這麼脆弱麼?
他因此而失落,一瞬間又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自己在她眼裡到底算什麼。
第二天一早,魏祁去了信王府,求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