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先祖都是開國大將,他只是練個騎射都能摔傷!”
宋胭半晌沒說話,最後低低道:“他又何嘗想摔傷?傷的不是他自己嗎?”
魏芙這時想起來,宋胭的哥哥也是從馬上摔傷的,還因此而殘廢,頓時有些過意不去,囁嚅一會兒,沒好意思說道歉的話。
宋胭看她道:“我只同你說,他是你夫君,你們本該是一體,但你若覺得他蠢笨,看不起他,他對你有再多的夫妻恩情也都要消散了,又遇到個體貼入懷的妙齡女子,他怎能不變心?
“而你在聶家,若得不到他的敬重,又得不到聶夫人的照顧,你又該如何過?”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他納了妾,我還要去討好他!”魏芙不服道。
“你可以不討好他,那就什麼都不管,做個富貴閒人,你是正妻,有國公府在,沒人能把你怎樣。”宋胭說。
魏芙想起來,其實到後面,差不多也是這樣了,她心裡不痛快,常往孃家跑,聶家人也沒管她,直到那姨娘流產。
最後她道:“那嫂嫂覺得我要怎麼辦?”
宋胭道:“回去,好好過,別和你夫君鬧彆扭,大夫也說你身子沒事,興許是你心裡不痛快才遲遲沒孕,你心情好了,生個孩子,沒有孩子就將姨娘的孩子抱養過來,也是一樣的,那樣你的日子不會太差。”
魏芙仍是不願意:“我在這邊這麼久,他聽他母親的話,對我不聞不問,我見了他就心煩,不想給他生孩子!”
宋胭無奈:“和離的路怕是走不通,那隻能你過你的,他過他的,他不管你,你也不去管他納了幾房妾,生了幾個孩子。只是……你做得到嗎?”
魏芙又是不說話,滿臉不忿。
最後說了半天,終究是定了魏芙是要回去的,那就要和聶家談,至少聶家要先派人來接魏芙回去。
至於後面魏芙回去了怎麼過,宋胭作不了主,魏芙自己都作不了自己的主,她找不準自己的心。
她是想要夫君上進,做人中龍鳳,想要夫君不理妾室,只敬著自己這個妻子,也想要婆婆不寵著兒子,由她這做妻子的說了算。可是,事實不如她想的那樣,她求不到,便只有難受。
翌日,晨晨的滿月酒。
國公府已辦了兩場滿月酒,就這次來客最多,大太太出面招呼女客,宋胭也招呼,關係好的不只送滿月酒的禮,還要給晨晨送小玩意兒、小衣服,一個多月的小娃,竟也收了許多綢緞首飾。
後來魏祁得了空到後院來,將宋胭拉到一個角落,從身上拿出一對刻絲金手箍來給她。
“蕭嘉言給的,說是宮姑娘託他帶給晨晨的。”他說。
宋胭看著那沉甸甸的金箍,一下子就溼了眼眶。
兩個月前,因有皇后娘娘的求情,宮玉嵐父親被判了革職,留了一命,也不牽連家人,不管怎樣,也算有驚無險。
只是宋胭再也沒見過宮玉嵐了,想問宮玉嵐在王府過得怎麼樣,但想著兩個男人,蕭嘉言也不會和魏祁說這些,便沒問了。
倒是魏祁道:“我說你在府上總牽掛宮姑娘,讓他多照顧,他說自然,那是他身邊人,讓你不必掛心。”
宋胭欣喜又感激他能多說這句話,好讓蕭嘉言有這番承諾,一時展顏望向他。
他輕笑道:“好了,別哭了,回頭讓人看到瞎猜。”
宋胭連忙擦眼淚,要分別,魏祁又道:“等下……多替二妹說說話,雖說二妹有錯,但他們也太狂傲,真要和離,我們也和離得起。”
宋胭這才知道,他在這兒等著呢,還是擔心妹妹。
她無奈:“要不你去鴻臚寺借個人來談吧,如那晏嬰藺相如的能人,你說的我害怕。”
魏祁笑了:“好,隨你,
宋胭心中也是壓力大,她自己知道,自己並非能言善辯之人,偏偏這事落到了她頭上。
之前她已同高氏提過,讓她在下午留一下,兩人談談心,高氏同意了,人家心裡自然也知道她要談魏芙的事,自然那高氏出門時,聶家夫人也交待過要她如何應對。
到下午,賓客散去,宋胭將收拾的事交給了魏曦,自己就拉了高氏進自己房中,請她喝茶吃糕點,提起魏芙的事。
春紅帶著魏芙,悄悄從靠東的角門進來,躲在了明間側後方,隔著一層木板牆,只要不發出聲音,前邊不知道這兒有人,這邊能將明間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這是宋胭的意思,她怕後面沒談好,魏芙和婆婆疑心她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