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些銀錢,也好為孩子們找些出路。
“但為了孩子們,還是要儘快離開京城這是非之地。”
薛遠握著?餘氏的手,一起坐上了去往盧州的馬車,對薛管家吩咐道:“出發吧!”
車伕趕著?馬車,匆匆前往城門,為了不驚動寧王府,趁夜匆匆出城。
薛遠看著?薛府門前的匾額,直到徹底看不見了,他才放下簾子。
以他朝中為官多年的敏銳,他嗅到了一絲不對勁,啟明殿他進出十多年,可最?近宮門的守衛頻繁換人?,還都是一些陌生面孔,他總有預感有大事要發生。
他心中愧疚自責,高居相位多年,竟然沒有能力保住妹妹和八皇子的性命。
出了城門後,他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風雪肆虐,像是一團迷霧般讓人?分不清方向?。
前路未卜,可出了京城,薛遠心想?不管怎樣,前方的路也不會像在京城那般舉步艱難,佈滿了荊棘。
薛況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父親突然舉家離京也就罷了。可薛雁卻並未對寧王打聲招呼,便突然離開京城,他覺得薛雁分明和寧王心意相通,盼著?妹妹和寧王得婚事能成,可沒想?到薛雁竟然走的毫無留戀。
他趕緊策馬上前檢視,想?問薛雁到底是怎麼?想?的。
卻見母親一直守著?妹妹,只說是薛雁累得睡著?了,讓他不要打擾了妹妹休息。
他眼?見著?馬車就要出城南下,便對薛燃說道:“我這便去一趟寧王府,大哥護送父親母親出城,晚一點?我再?追上你們。”
寧王和二妹妹這一路走來不容易,他不想?他們就此錯過,便想?著?趕緊去尋寧王前來,至少?也該說幾?句送別的話。
霍鈺在仙緣橋上等了大半天,立在橋上,像是一尊雕塑,久等不到薛雁來赴約,他的耐心已經耗盡了,他氣得扔了傘,怒氣衝衝地走下仙緣橋。
他知薛雁喜歡看他穿白色,今日他特地換了一身月白繡雲紋的錦袍,帶玉冠,扮成矜貴公子的模樣與薛雁共度佳節,賞雪賞花燈。
但上元夜的燈會已經結束了,橋上相會的男女也已經散了,卻仍然不見薛雁的影子。
正?當他怒氣匆匆離開,卻見到站在橋頭的薛雁,怒道:“怎麼?現在才來?知不知道本王等了你多久!”
薛雁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霍鈺趕緊上前,氣的抓住她的手腕,來遲了也就算了,何故竟然轉身就要走,可見到她卻捨不得對她生氣發怒。
“本王也並不是怪你的意思,本王是擔心你會出事。你雖然來遲了,但本王不怪你,雖然燈會沒了,但本王另有驚喜。本王為你準備了煙花。”
那些他親手為她做的花燈都已經燃盡了,他拉著?薛雁走上了仙緣橋,此刻,數道煙花一齊綻放,火樹銀花,璀璨奪目。
煙花綻放的那一瞬間,霍鈺握住薛雁的手,拿出那隻藏在心口?的鐲子,深情說道:“雁兒?,從在大雅琴行第一見到你,本王便再?也無法忘記你,那時?本王將你認成了薛凝,得知母妃要請旨賜婚,本王便順水推舟娶你為妃,哪知竟是本王認錯了,後來在蘇州時?,本王認出了你的身份,從那時?起,本王每天都盼著?能與薛凝和離,能娶你為妻,這隻鐲子是本王生母的遺物,是本王最?重要之物,本王現在將它送給你,雁兒?,嫁給本王好不好?”
薛雁並未回答,而是看向?仙緣湖的對岸,對隱藏在黑暗中的那個人?微微點?了點?頭。
突然,一道冷箭裹挾著?風雪的冷意迎面襲來。
為了不讓薛雁受到傷害,霍鈺一把將她拉到身後,拔出長劍,劈開那道冷箭。
緊接著?數十道暗箭射出,霍鈺手執嗜血長劍飛快抵擋飛來的冷箭。
霍鈺緊盯著?河的對岸,那些射箭之人?手上的力道驚人?,箭法極準,王府的守衛被那些飛來的冷箭射殺,這些人?像是軍中才有的神箭手。
他對辛榮道:“有埋伏,你先?架馬車帶雁兒?離開。本王來對付他們。”
“雁兒?,此地危險,本王先?送你離開。”
霍鈺一面抵抗飛來的箭雨,一面護著?薛雁離開,可沒曾想?薛雁從袖中莫出一把匕首,對準霍鈺的後腰猛地刺了進去。
而緊接著?埋伏在黑暗中的那個人?手裡的箭對準了霍鈺的胸口?。只聽嗖的一聲,冷箭射入霍鈺的胸口?。
霍鈺不敢置信地看著?薛雁,“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