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真的沒有說話物件了,竟然開始和已故的陌生人聊起了天,“我好討厭他啊織田作先生。”
織田作先生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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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冬天的早晨,冷,颳風的時候更冷。我穿的還算厚實,離開墓園一邊吹冷風一邊思考人生。
太宰先生讓我聯絡社長,這可能是個託詞。他真正代指的或許是亂步先生。他是武裝偵探社的調查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政府那邊怎麼的也得跟社長打聲招呼的。
告知亂步啊……
暫時沒必要。這事不著急。
我思考完人生,拎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是打給費奧多爾的。在我們分開的時候,我曾向他詢問在此之後是否方便互相聯絡,最終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只是沒想到,聯絡的時間會來的那麼早。
和上次只間隔了幾個小時。
很快,電話接通了。
“太宰先生被獵犬的人抓走了。”我放低聲音,不帶任何鋪墊的交代情況。
“嗯,我知道。”電話那邊費奧多爾顯得特淡定特遊刃有餘。
我停頓了一下,覺得應該先講個題外話。
“知道就知道,把程式給掐了。”我忍耐著因為駭入程式的運轉而產生的雜音,開口說道。
程式當然指的是定位程式,透過電話來精確捕捉對方的位置,我常用,所以很懂這個,它會影響通話質量,啟用時對方的聲音會有細微的失真,我這個手機買的便宜,失真感更明顯。
費奧多爾沒了聲,但顯然,他照做了。
“聽你說的話,看來你非常自由呢,太宰君竟然沒有把你供出來嗎?”電話那邊,費奧多爾就像是無事發生一樣問道。
“他沒有,不過他對今早發生的事應該是心裡有數的。”我開口回答道,“所以,你果然是想把我出賣了吧。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
“禾澤很厲害呢。”費奧多爾如此說道。
言外之意就是“你這麼厲害誰出賣的了你啊”。
我沒話說,決定閉麥讓費奧多爾自己猜。
費奧多爾肯定是不猜的。很快,他話鋒一轉。
“不管怎麼說,還是辛苦你配合我的計劃了,真沒想到我們還能合作成功。”費奧多爾吐出一口氣,語調中帶著不明顯的好心情,“稍稍好奇一下,你是怎麼騙過太宰治的?”
我拐到一條人煙稀少的街道上。
“真誠是必殺技。”我淡淡的說道,“我可是好人啊。”
費奧多爾在電話那頭笑著,笑聲逐漸放肆,我都能想象到他笑到不停的聳著肩,笑到弓起背的樣子了。
即使絕大多數時間他都表現的像個優雅的家族公子,但他不是。他是地下盜賊團“死屋之鼠”的頭目,他是被稱之為“魔人”的恐怖分子。
“是是是……禾澤君當然是好人了。”他終於停止了笑,簡單的認可道,“不過現在,應該是我領先一分。”
我“嗯”了一聲。
“你去異能特務科偷走了這個世界的『書』,並將這件事栽贓在了導演先生和太宰先生身上。你的同謀是誰?澀澤龍彥嗎?他身份特殊,和政府關係匪淺,是他吧。”我開口提問道。
“同謀當然是你啊。”電話那頭,費奧多爾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把我給幹沉默了。
“那麼,費佳先生,請問你跟我‘謀’了什麼呢?”我不得不開口提醒他我有多被動多場外,“我們到橫濱之後就沒怎麼聊過天,我要跟太宰先生一道這事你甚至都沒跟我商量過。”
“但是,關於我的目的、我即將要做的事,禾澤君都替我保守了吧。如今太宰君已經成為了那隻替罪的羊。”費奧多爾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禾澤肯定說了諸如‘你問我什麼我都會回答的’這樣的話。可即使是這樣,太宰君也不會向你問詢我的動向,因為‘你不知道’——至少你將這點表現的天衣無縫。啊呀,真是簡單又有效的手段呢。”
“說完了嗎?”聽到這裡,我開口反問道。
費佳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你不在乎我是否拿到書、拿到書之後又會做些什麼。我還以為你會更信任太宰君一點呢。”他開口陳述道,說著表意不明的話語,“如果不是同謀,那你和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呢?”
“你真奇怪啊,同謀不是你說的嗎?”我沉默了,開口反問道。
“那就換你來說。”費奧多爾毫不猶豫的把問題拋給了我,弄得我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