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受。他沒有崇高的目的和理想,在能夠取悅自己的選項面前,連書頁這樣的寶物都能捨棄。他因自我而失控,幸運的是,這樣的失控要到此為止了。
費奧多爾已經抓住了控制他的懸線,在可以在落地於橫濱的舞臺上開啟一場表演了。
他描繪這祭壇的場景,並在丟出骰子後同禾澤閒聊。
“這裡的橫濱也要有一場盛大的表演吧。”費奧多爾隨意的說道。
禾澤丟骰子的手停滯了一下,又很快鬆手,任由骰子滾落。
“只要你陪我玩跑團,你說什麼我都會配合。”禾澤平靜的給出許諾。
這個許諾有些突然,弄得費奧多爾忍不住看了禾澤一眼。
“我們跑團人是這樣的。”注意到費奧多爾的視線,禾澤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只需要一個眼神,費奧多爾就理解了禾澤的意思。
“你現在比先前討人喜歡多了。”費奧多爾評價道。他確實對更有目的與上進心的禾澤抱有更多的好感,至少這樣的禾澤不會做出讓他感覺太折磨的事情。
“可是我沒變過。”禾澤開口糾正道,“倒是費佳你,適當給自己放個假,聽聽自己的聲音會好很多哦。”
“如果照做了的話,只會聽到禾澤的聲音吧。”費奧多爾完全不買賬。
禾澤眯了眯眼睛。
“你好彆扭。”然後,禾澤一如既往的得出費奧多爾聽不懂的結論。
在理解費奧多爾這方面,他總是有著自己的想法。知道理解這想法只會得到折磨的答案,費奧多爾已經放棄去理解了。
但不知為何,進行著骰子游戲的費佳鬼使神差的提出了一個自己都略微有些意外的問題。
“你會祝福我嗎?”作為禾澤言論的回應,費奧多爾如此反問。
費奧多爾提出這個問題,期待著他誠實的拒絕與允諾的謊言,便可以以此來遮掩其中的僭越。然而,選擇以這個問題叩問禾澤,結局必然是有違其願望的。
“我會啊。”禾澤釋之助如此回答,是純粹的,毫不作假的真實。
不信者眼裡不存在僭越,人是可以給予人祝福的,即使他們都身負罪孽。很明顯的,在禾澤眼裡,所有人都擁有著本當如此的權利。
禾澤釋之助既已給出這樣的答案,那他可能也要沾上他的罪了。
天才
在回答完那句“我會啊”後的幾秒,我生出了幾分後悔的情緒。
——我不該實話實說的,明明鬧掰了還抱有這種人還怪好的嘞的想法,費奧多爾聽了一定會在心裡嘲笑我的。
不過這種後悔的想法也和過去一樣,沒持續多久就消失了,被另一種叛逆的情緒按下。
——就說就說,他要是敢笑出聲我哐哐給他兩拳。
誕生這個叛逆的想法之後,我就如同這幾天中的每一次一樣,對此時的發言釋然了。
這段時間總是時不時的冒出這樣的想法,為自己的開口感到後悔。
我認為這是一種很危險的想法。
因為我會感到後悔,其本質原因是因為我認為我的言行在費奧多爾眼中是不聰明的,或者說費奧多爾透過他的行動讓我意識到了這點,我想對抗這個觀點,就需要改變我的言行。
有沒有改先放下另說,我如今已經會為自己的言行感到後悔了,不就說明我已經在受費奧多爾的行為影響了嗎?
救命,難道我有一天也會變成一個忽悠著大家替我幹活的還拿著“人生來有罪”的理論不給工錢耍流氓的反派頭子?!
這種事情不要啊!
“總感覺你在想些很失禮的事情。”或許是我發散思維的過程在我的表情中顯露了,費奧多爾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探究的吐槽道。
我回過神來,盯著眼前伸手撿骰子的俄羅斯小哥看。
在我眼裡費奧多爾最顯眼的兩個特點,一個是紫水晶色的眼睛,一個是從不離身的白色毛絨帽子,他氣質獨特,是一種無害又危險的矛盾感。毫無疑問,他肯定是個天才,對情報與博弈瞭如指掌,即使拿著最少的籌碼也能成為最後的贏家。他看待世界就像看待一盤西洋棋局,與他為敵絕不明智,跟他合作也同理——你也不知道這位執棋者會在什麼時候將你犧牲。
這樣的天才,這樣的給敵人和盟友都不留後路的天才,我從意識到這點開始面對他就有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他這個樣子,真的,真的說不定哪天就被忍不了了的敵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