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同一段位的天才人物,對事件的態度也不盡相同。
“我知道啦,帽子君快死掉了,只有晶子才能救他——你是想委託偵探社幫忙。”即使勉強放下失望的情緒,亂步也多少有點意興闌珊了,不過就算興致低落也不影響他做出正確的判斷,“偵探社也是開門做生意的,必須要有合適的報酬才行。”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亂步交涉是會比和社長交涉輕鬆一些的。能一眼看透真相的亂步往往會更輕鬆的忽略“立場”這一麻煩又沉重的先決條件,把視線更直接的落在事件本身的善惡性質上。
太宰並沒有表態,不過亂步不需要太宰表態就能自顧自的說下去。
“與謝野醫生可以接受這項委託進行醫治,也不需要什麼診金作為報酬,畢竟是為了橫濱的安危。只有一點要求,你要親自把禾澤的貓把回來。”亂步開口說道。
一時間,太宰什麼話也沒說。
中也的情況容不得拖延,如今的港口黑手黨也沒有能力救他,整個橫濱只有一些與謝野醫生可以救他。
太宰沒得選,他必須要救中也。他們總把“遲早有一天要殺了對方”掛在嘴邊,既然都都這麼說了,就要為自己的話負責。要是不救回來不就沒法殺了嗎?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所以太宰必須要救回中也。
如果治不好中也,橫濱就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太宰的訴求非常合理,偵探社必定會答應的,他們不可能不答應。只是他們的條件讓太宰的心顫動了一下。
——合情合理。像是偵探社會提出的要求。
太宰試圖用這樣的評價揮去頭腦中的想法,卻完成的並不順利。
得到的東西總是會失去,倒是不讓人覺得有什麼意外。
而且,按照亂步的興趣習慣,他對二宰本身大概是沒多少興趣的。想要回二宰的應該另有其人,比如織田作或是芥川,亂步真正感興趣的應該是真相才對。
到了這種地步,費奧多爾的書頁也一同失效,已經沒有什麼能攔住亂步探尋真相的腳步了。
——那就沒必要攔了。
太宰這樣想著,又回憶起他的小貓。葉藏原先是禾澤的貓,他很想擁有,於是便擁有了。
他早該想到他會失去的……
電話結束通話後,太宰搖下隔板,開口對小銀說道。
“明天和我一起去武裝偵探社吧,正好看看你哥哥的工作環境。”
……
太宰和小銀回到總部大樓,並且在直通首領辦公室的電梯裡和葉藏撞了個正著。偷溜出來的葉藏顯然不理解尷尬為何物,不但非不心虛,還常自然的跳到了太宰的肩膀上。
完全沒有偷溜出去的自覺。
被太宰抓回了辦公室後,葉藏就變得格外的乖巧,即使到了晚上也沒有跑出去玩,而是在太宰的桌子上充當桌面清理大師。太宰也不跟小貓一般見識。他揪住葉藏的後脖頸舉在眼前,破天荒的對一隻貓自言自語起來。
“你明天就要去偵探社了。那確實是個好地方。雖然禾澤已經不在那兒了……算了,反正你也不懂就是了 ”
葉藏的耳朵變成了飛機耳,過了一會兒又豎了起來。他盯著太宰,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下,看著彷彿像是看到了什麼很令人驚奇的存在。他的驚喜甚至可以具象化,爪子按壓著空氣進行踩奶。很難說葉藏的心思和太宰的心思都給哪個更難懂,至少太宰沒弄明白他在興奮什麼。但是下一刻,葉藏掙脫了太宰的手指,得到自由後突然冷不丁的再次跳到了太宰的肩膀上,他抬起腦袋舔了舔太宰的臉臉頰。接著把毛茸茸的小爪子放在了太宰的腦袋上。
據說在貓咪之間,一般是地位高的貓舔舐地位低的貓,伸爪子也同理。葉藏不一定理解太宰他想表達的意思,但葉藏顯然是想當兩人中的老大。
港口黑手黨至高無上的首領一般不會跟小貓斤斤計較。所以他只是拿出了帶在身上的繃帶朝著葉藏比劃了一下,又在葉藏期待的眼神下默默的收了起來,急著葉藏嗷嗷直叫。
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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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宰如約來到偵探社。他摁響門鈴,等待片刻後便有人來開門了。
“你好,我們找武裝偵探社的亂步先生。”太宰的語氣相當自然,彷彿只是個來尋求幫助普通委託人一般。
直美的目光從太宰身上移動到他懷裡的小貓身上,接著再移到他身後穿白裙子的女孩身上,終於,她揚起了笑容。
“你們就是亂步大人說的客人吧,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