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我倏地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他咬住了鋒利的碎片。
寶石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在我耳邊迴盪,下一刻,阿真消失了。
我感受到了異能的迴歸。
那種迴歸並不完全,帶著某種滯澀的、如同掉線網路般的感覺。這種情況超出了我的預料,在我寫的模組中、在我所準備的應對策略中,從來都沒有包含這個環節。
我想過糟糕的情況,我可能不得不與阿真對立,最後用芥川曾用過的方法使他迴歸,讓模組可以繼續推進。我為所有失敗的可能性寫下注腳,再思考著應對的策略。我考慮了我能想到的無數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過這種。
到底是為什麼呢?在什麼都沒有完成的情況下,他為什麼會打碎自己的寶石呢?
異能力是靈魂的基底。如果我和阿真的意志源自於同一樣東西,那麼我現在發現了——
人可能連自己都不能理解。
我接近花壇,被薄薄的積雪絆的踉蹌。直到觸碰到冰冷的石臺,大腦才再次開始運轉。
阿真讓自己消失了。
這個早就等於事實的認知充斥在我的腦海中。
原地只有被砸碎的玻璃瓶,碎片散落在地上,花壇上,在我碰到的瞬間就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天氣太冷了,連血都沒流下來。血腥味瀰漫在這片枯萎的花園之中。
我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所有的變化都有其契機的,讓阿真拋棄自己的願望打碎寶石的原因一定存在,只是我還沒意識道。
我試圖進行思考,可無論是腦海裡還是外面,一切都是的空白一片。被不知名的膠質填滿,塑造出窒息的感覺。
我反覆覆盤著阿真的行為,上次的、這次的,一遍又一遍。
阿真與我有相似的喜惡。
他討厭這種控制感。
他想與它對抗。
他能很清醒的認知想法於實質。
——所以他對我說他心裡有數。
原來是這種有數嗎?
在出問題之前打碎自己的寶石一了百了?
我逐漸觸碰到答案延伸的觸鬚。
——阿真不能靠近澀澤龍彥。
在我暈倒時等待我醒來、用著與旁人無異的態度同我說話,他起初的表現實在是太淡定自若了,以至於令我忽視了在這片霧區中最重要的設定。
——被分離的異能力會殺掉他的持有者,阿真之所以沒動手,只是他忍耐下了罷了。
澀澤龍彥的異能力所激發的殺意會讓他變得不自控,似是而非的話語也能挑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