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那他幹嘛要出現在這裡,直接回家睡大覺不好嗎。
——試試看之後會有什麼結果呢?
當然不會有好結果了,他身體裡另一顆寶石的碎屑絕對會被這個特異點影響、集聚,連帶著本人也會被撕扯開來。
——那他要試嗎?
他當然要試了。籠罩橫濱的紅霧,如今再難找到更加戲劇化的事了。他的意志徹底被費奧多爾拿捏了。即使有拒絕的能力,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風平浪靜的結局索然無味。阿真並沒有趨利避害的本能,而這點早已被費奧多爾看穿。
既然橫豎都是這麼個結果,那他要自己來。
然後好好體驗一下這個一切想法都被他人預料支配的、失控的結局。
所以非常果斷的,阿真從高腳椅上跳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費奧多爾面前,“唰”的一下拿起寶石,“啪”的一下按在了澀澤龍彥的顱骨上。
這一切當然和費奧多爾料想的一樣。
但是阿真的動作太果斷了,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任何存在於費奧多爾設想中的糾結,果斷的費奧多爾的思維都短暫的斷線了。他眨了眨眼睛,直到顱骨的寶石開始增生,特異點開始包裹寶石,費奧多爾的注意力才跟上了節奏。
顱骨因失重漂浮起來,變化為了異人的模樣,那是變成了特異點的澀澤龍彥。
翻滾的霧氣變成濃稠的紅色,費奧多爾手中的寶石也不例外的被吸收了進去。
突然出現的特異點如同一個吸力巨大的漩渦,彷彿要把阿真一併融入進去。
“動作也太快了。”費奧多爾站在風中,看著掙扎的阿真淡淡的評價道,“明明知道不會有好事發生,動作怎麼這麼積極呢。”
“你懂什麼……”阿真感覺自己像是個內部裝滿圖釘的氣球,隨時可能變成一無所有的橡膠碎片。氣球當然沒有痛覺,但氣球也不喜歡和釘子捱得這麼近。
翻滾著的濃霧包裹著阿真,澀澤龍彥以一種更加非人的姿態存在著。
“我想起來了。”澀澤龍彥的聲音不再是完全空虛的漠然,帶著一種頓悟的、瞭然的瘋狂,“我所要追尋的不是異能力……而是反抗異能力、戰勝命運的生命光輝。”
“——在殺掉我後,證明『你』自身生命力的光輝。”恍惚間,他彷彿在與什麼人對話,但絕對不是費奧多爾,他的視線裡已經沒有費奧多爾了。
無論是怎樣的澀澤龍彥,不給人面子這件事上都是互通的,他既然知道他期望看見的『生命光輝』就在這片霧裡,就絕不會在費奧多爾這裡浪費時間。所以,他連招呼都不帶打的消失的乾脆利落。
然而特異點依然存在。
阿真極力抵禦著那種吸引力。他本來不該被影響的,因為他不是無主的異能力,禾澤的存在能夠極大程度的抵禦這種影響。但他身上還有另一顆寶石的碎屑,那些碎屑在他體內翻滾糾纏著,叫囂著要和澀澤龍彥集聚在一起。
“不管怎麼做,你的命運都不會改變,因為你阻止不了我,也阻止不了紅霧的出現。你要死了,被紅霧吸收,在龍的體內絞成寶石的碎屑,卻不能因此迴歸,只會被永遠的困在霧裡。”費奧多爾垂首看著極力抵禦集聚效應的異能力,稍稍微笑了一下,“但你也不在乎吧,畢竟紅霧的出現,是你和‘他’都願意看見的情景。”
“是因為俄羅斯整日天寒地凍嗎,你這麼會說風涼話。”如今真的自身難保了的異能力少年沒有一點自己要完蛋了的自覺,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始作俑者還擱著指指點點,阿真雖然欣賞他安排的大場面,但脾氣什麼的該炸還炸,而且一點就炸,炸了就要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
異能力並沒有痛覺,情緒與性格也僅僅寫照為誕生的那一刻。所以阿真不知恐懼、不在意結果。
他只希望創造一場足夠精彩的演出,至於在這場演出中他是群演還是煙花,他都不在乎。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那麼做了。
結果自然也在意料之中。
本身,他並沒有太多抵抗的想法,就算自己真的被絞成了碎屑,對阿真來說這也是一生都不會有的難得體驗。可就在他這麼決定的一剎那之前,另一個念頭出現了。
——如果自己真成了煙花,那沒有自己保護的禾澤該怎麼辦?
這個想法讓阿真的一切行為都猶豫了起來,讓他開始考慮戲劇性之外的事了。猶豫的情緒並沒有完全改變阿真的想法,但至少是讓他有了些許糾結。
阿真沒有想出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