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站在這裡的是禾澤,他肯定會腦回路清奇的想到“師生戀”上面,然後用誰都能看出慌張的神情面無表情的東瞄西瞄的。
禾澤確實一直有在向太宰學習,雖然自稱是為了在港口afia多活兩天,實際上想的卻是離開那裡。
“他本來不需要我當做老師的。”太宰淡淡的開口說道,“……要是當時稍稍閉眼一下,就不會做出那樣失誤的決策了吧。”
太宰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根本沒什麼可教他的。計劃並非缺他不可,如果太宰當初沒有故意將禾澤留住,按照他的進度,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能離開港口黑手黨了。
中也用見了鬼了的眼神望著太宰。很難相信太宰竟然突然承認起了錯誤,不過他倆或許天生八字不合,即使太宰在承認錯誤,中也也覺得煩躁。
“你又是這樣自說自話,都不去問問禾澤怎麼想嗎?”中也略顯惱火的說道。
結果太宰卻看了他一眼,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臉上似乎浮現了一絲極為淺淡的笑容。
“他會說我很好。”太宰回答道,帶著一種模糊的、分不清意味著什麼的複雜情緒。
中也被這句話弄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又想罵他又不知道該從何罵起,於是一甩外套,留下個“你救的人你自己看著吧”就走掉了。
太宰收回了視線,注視這亮著紅燈的病房,沒有說話。
你與你
直到過了五分鐘,又或者是十分鐘,中也邁著大步走了回來,支吾的撂下了一句“不能沒人管”,然後跟他在門口一起等著熾燈變綠。
回到橫濱後,太宰就高度關注禾澤的行蹤。在歌詩達遊輪上弄出這樣的動靜,甚至果戈裡都出現在了遊輪上。這意味著那人的計劃已經接近了尾聲,到了這種時候,如果太宰是他,下一步,就是向禾澤出手了。
所以、完全不出所料的,禾澤遇上了麻煩,並且差點因此死掉。
連續兩次。
一次在博弈者的預料之中,一次就是他實在倒黴透頂了。
跟禾澤有關的事情,是太宰唯一不能給出準確計劃的事情。
禾澤他總在極大的限度內無條件的配合著他人的願望,在他面前時,無論是抱有何種目的接近他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陷入他創造的節奏當中——無論做出什麼都會被支援,所以會不經思考的做出衝動的事。
比如在直升機上擦掉他的眼淚,然後遵循當時最衝動的想法親吻他。
後悔是不會後悔的,只是太宰也不得不迴避,不願意去承認自己對未來的無從下手,不能找出正確答案的窘態。
·
禾澤說他弄清了真相,這點太宰並沒有懷疑。只是在聽到他親口說出後,他不知緣由的,對計劃的按部就班有些牴觸。這不算一個好計劃,因為太宰的目的變得不再純粹。
但計劃必須進行下去。
所以太宰會在飛機上同他見面,引導禾澤接受這場遊戲。
禾澤的態度比太宰想的還要執拗和固執,他向太宰許下會贏承諾,所以他不再動搖。在此之後,誰都不能動搖他了,無論是太宰還是他自己。
於是,很快,在太宰離開不久後,禾澤就拔掉了正在輸液的針管,離開了醫院。
太宰知道他的離去,卻沒有阻止,正如禾澤知道太宰知道許多事,卻沒有過問一樣。
禾澤所穿的病號服的衣領下有貼有定位器,有它的存在,太宰哪都不用去,就可以很直觀清晰的確認禾澤的位置。他現在需要做其他事,比如避開織田作,接待客人。
然而,這個計劃失敗在了第一步,在太宰準備走私人通道離開秘密醫院時,他被那個有著鐵紅色頭髮的男人攔住了。
“你好,請問您見過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孩子嗎?大概這麼高,綠眼睛的。”男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的提問人選,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想法,為了輔助提問,織田作之助還伸手向太宰比劃了一下禾澤的身高。
有禾澤先前的提醒,織田作會出現在這裡並不讓太宰覺得意外,讓太宰意外的是他來的太快了,自己甚至都沒來得及走掉。
——“如果是朋友的話,為什麼不見面呢?”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也不錯。”
禾澤的說辭不受控制的劃入太宰的腦海,為按部就班的計劃激起了弦外的餘音。
比預期更長的時間裡,織田作之助都沒得到對方的答案。
太宰是那種有著非比尋常氣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