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到自己的不同,毫無經驗的猜測著原因,得出錯誤的結論,最後繼續拙劣的模仿正常人該有的樣子。像是堆積著錯誤程式碼卻打動了計算機的程式,荒唐的執行著。
我並不是突然變得冷漠而毫無感情的,而是一直如此,只是現在才意識到這點。
在太宰與我接吻後,第一次感覺煙花在漫天之上炸開的感覺之後。
不需要去思考此時應該要有哪種程度的高興,便直觀的確認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也因此,靠推測才得出的“我似乎有些感情淡漠”的結論得到了證實,第一次意識到過去的自己在他人眼中到底是怎樣的形象。不是似乎,而是肯定。
我肯定感情淡漠,沒有向他人提供過對等的感情。只是茫然的學習著正確的行為,希望能模擬出情緒的輪廓,讓對我好的人高興,讓自己變得像個普通人。
——真正的情緒應該是什麼樣的呢?
我在心裡想著。
不應該只有一個小小的疤痕。
我已經能做到根據現下的情況給出普通人該有的反應了,可我該怎麼做到回應同等量的心情呢?
我不知道,無論怎麼努力的思考,我都做不到,這似乎不是靠思考能解決的事情。
“和朋友產生矛盾了嗎?”我盯著傷痕發呆時,擦著玻璃杯的酒保先生開口問道。
“沒有。”我低著頭回答道,“只是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差勁,交朋友應該找感情更對等的才是。”
“在我看來,禾澤先生並沒有什麼問題呢。”酒保先生回答道。
——這隻能說明我越裝越好了而已。
我沒有回答,只是這麼想著。
最後也只是將剩下的酒喝完,結賬離開了。
·
我沒想到我會在酒吧外面遇見安吾。
他似乎已經在原地等很久了,不像是我等人的時候喜歡靠牆癱著,他只是筆直的站在原地。看見我上來之後,他叫到我的名字。
“出現的可真慢啊,禾澤。”
“你是在這裡喂蚊子嗎?”
我倆幾乎是同時開口道,他在陳述事實,我在沒話找話。
最後同時沉默了。
“並沒有,我不怎麼討蚊子喜歡。”最後,安吾回答了我的沒話找話。
——真是個令人羨慕的優點。
我不著邊際的想著,安吾卻接著開口了。
“不想這麼一走了之,所以在這等著是想問個問題,”安吾說道,帶著某種說不上來的認真,並非出於職責,反倒是出於某種私心,“你說的‘遊戲’我該怎麼樣才能加入?”
我沉默了。
“不能說?還是不願意?”對於我這樣的反應,安吾似乎並沒有生氣,而是接著追問了下去,還不忘加上吐槽,“一言不發的禾澤還真少見。”
“是沒必要。”我終於開口了,心裡依然想著那個月牙型的疤痕,“遊戲的勝利意味著會得到獎勵,安吾沒辦法得到滿意的結果的,所以加入就意味著已經輸掉了,為什麼要主動讓自己失敗呢?”
“大概是沒法忍受自己一無所知吧。”安吾用著平淡的語氣回答道,“禾澤說我加入就意味著輸掉,可在一場沒辦法得到滿意結果的遊戲裡,我不加入也是輸掉吧?”
我被懟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就是不想讓你參加。”我小聲的說道。
“開始耍賴了是嗎?”安吾露出了譴責的表情,我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該怎麼讓情感對等呢?
我還在想這個問題。
然而思考就意味著無能為力,我終於還是放棄了。
安吾似乎對我的態度很不滿意。
“如果這是你的目的的話,至少要拿出誠意吧?”他抱著手臂開口說道,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臂彎。
我抬了抬眼睛,轉動眼睛望向安吾,他的表情被陰影遮蓋,看不真切。
最後,我依然選擇了用老方法進行回應——不知道怎麼給予感情,就表現出有感情的樣子好了。
比如分享能稱得上是秘密的事情。
“我找到了‘書’的半頁——使用過的狀態,現在依然在生效。”我壓低聲音說道,越說語速越緩慢,“安吾如果想做些什麼的話都可以,只是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安吾反問道。
“就是,不管未來發生了什麼,如果安吾做出了行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