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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會洗咖啡機嗎?”十分鐘後,我看著完全無從下手的咖啡機,再次像首領先生求助道。
太宰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一字一句的把正確的清洗方式念給我聽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即使橫濱大難臨頭了,用髒了的咖啡機還是要洗的。
補覺
咖啡機的清洗工作終於被我磕磕絆絆的完成了。在把洗乾淨的杯子放回原位之後,我又回到房間,合上門,關心起了剛才的問題。
“太宰果然是認識助哥的麼?”我再次坐會書桌前,撐著下巴,驗證想法般的問道。
“這個問題禾澤不已經有答案了嗎?”太宰反我問道,每個字的間隔完全一樣,話語有種說不出的平穩。
唔……
“所以太宰果然和我瞭解的那個一樣,和助哥、還有安吾是好朋友關係嗎?”我用食指虛空畫圈,一邊回想著自己所瞭解的事情,一邊開口問道。
然而,我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不是,我們根本就沒認識過呢……”太宰這樣說著,延續這先前的平穩,安靜的、有種無法忽視孤獨感。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作為同位體一樣的存在,無賴派的作家們都該是關係很好的朋友才是。可即使安吾跟助哥之間是符合的,他們卻完全與太宰不熟,也被不像是朋友的樣子。
但如果加上了“書”這一先決條件,其實一切就都能解釋了。
出於某種我沒完全探尋的原因,太宰為了解決掉“書”帶來的麻煩,放棄了和他們成為朋友的機會。
所以,在很久以前,在鶴見川之下,太宰才會平靜的對我說出“我沒有朋友”這樣的話。又在這時,一邊用著嫻熟的語氣叫著“織田作”,一邊平靜的實話實說,坦白他們素未謀面的事實。
太宰大概和我一樣,是並不完全屬於這個世界的人。與我相比,他或許跟這個世界有著更緊密的關係。但對這個世界,卻有著不下於我的隔膜感。那種寂寞的感覺,就像是海面倒影的破碎的星星。在很久以前,我偶爾會冒出“希望他不那麼寂寞”的願望,卻又被我默默的壓下,以此踐行某種正確。但如今,我已經放棄了壓抑這樣的想法,開始只想實現這樣的願望了。
“太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我開口說道,盯著書桌的一角,“我覺得,就算到處都是非常糟糕的事,如果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