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在更衣間門口等我有一段時間了。
“禾澤前輩救命!!!”穿著西裝三件套的小職員看我就像像看救星下凡似的。
等等!帥哥你誰?
這位我不認識的年輕職員看我穿了這麼一身常裝也是一愣,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向我說明他的來意。
原來他是個萬惡的現充,今天要和女朋友約會,可是他臨下班了卻被上司指使跑腿,手上有份重要檔案急著交給太宰,然而太宰日常失蹤。他已經找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找到。現在約會快遲到了,所以希望拜託我幫忙把這個檔案交給太宰。
這個……其實我也急著走來著。
不過我看著他渴望而期冀的眼神,終於還是沒拒絕他。
“唉,那你把檔案給我吧。”我伸手接過檔案,簡單翻看了一下,是屬於那種“不逼著太宰他看都不會看一眼但卻很重要不得不看”的那類檔案,“你都去哪裡找他了。”
職員先生給我報了幾個地方,他找的是真的很認真了,那些地方確實是太宰可能去的。我點點頭收好檔案打發他走了。
行吧,看來得先把檔案送了才能去北海道玩了。
入秋以後,準幹部先生就因為嫌鶴見川的水變冷了而減少了入水次數,改上吊了。
而且淨喜歡找些人煙稀少的偏僻地方上吊。諸如廢棄的工廠啊,郊區的歪脖樹啊,無人注意的小巷子之類的地方。美其名曰“不想讓自己的死給其他人添麻煩。”
“有一說一,你要是真的不想給人添麻煩就不要在這麼偏僻的地方上吊行嘛?我找你真的找的特別辛苦啊,太宰治先生。”我一臉窒息的解救下了那條被迫承受太宰治全部重量的麻繩,把罪魁禍首太宰治弄到了地上,“你下次能不能挑一個好找一點的地方上吊,就事實來說,你在這麼偏僻的地方上吊,只會給我添更多的麻煩。”
“真是的,自殺這麼有意思嗎?”天才少年的愛好我不理解。
“沒有意思啊……我只是想從這個氧化了的世界醒來罷了。”躺在地上的太宰如此說道,紅色的勒痕在他的脖子上顯得特別刺眼。
“但是你還有沒完成的計劃不是嗎?”我無視掉準幹部先生的中二話語——畢竟他現在十六歲,這麼說話很正常,我十六歲也這樣——從口袋裡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瓶用了一半的藥膏,於是只好在另一個口袋裡拿了備用的,“我來還是你自己來。”
“我不來。”
好吧,我已經習慣了太宰這副擺爛樣子了。於是直接上手給他塗了,又順便給他綁了兩圈繃帶,遮住痕跡。
“我都說了我不來。”太宰小幅度的掙扎了一下,可惜他姿勢不行,找不到借力點,所以被我輕鬆摁住了。
“我知道你不來,所以現在不是我來嗎,你不用重複第二遍的……等等——”我塗藥的手頓了一下,“你是想表示不想塗藥嗎?”
“你說呢?”
“可是我塗都塗了,下次吧。”
太宰看起來特別無語。
我沒有在意,畢竟太宰無語的樣子比太宰平日裡冷漠倦怠的樣子賞心悅目多了。
“塗了藥淤青消得快,不過你不想塗下次就不塗了。”我給他的繃帶打了個隱形結,一如往常的向他保證下次一定,不過下次一不一定完全取決於我的記性,“走吧,廣津先生已經找你很久了。”
太宰終於是不情不願的從地上起來了,往任務地點走去,我跟上了他。
“你對誰都這樣嗎?”他突然問道。
“什麼?”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然後太宰就幾步和我拉開了距離,似乎剛剛只是隨口一問。我也就沒回答他了。
準幹部先生像這樣在奇怪的地方上吊的次數真是數不勝數,在非常痛苦的滿世界找了他兩次之後,我就學聰明瞭。把橫濱所有適宜自殺的地方都標記了一遍。之後找他效率就高多了。
技術支援方面我不是很想感謝黑店的老闆先生,因為他收了我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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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鶴見川旁,這裡也有棵歪脖子樹。這顆受害樹備受準幹部先生的青睞,隔三差五的準幹部先生就要來這裡做下不利於血液迴圈的頸部拉伸運動。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太宰上吊的地方,當時的場面現在我還記得,真的震驚我一百年。
那大概是三個多月前吧,那天,我只是平平無奇的在鶴見川旁散步,結果就看見在樹上綁麻繩的太宰治。
“那個……太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