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到腳的。
“當然沒有,我哪有你那麼蠢。”太宰乾脆的反駁道。
我瞬間回憶起了某次任務。我為了躲避爆炸從三樓跳下來的場景,我覺得當時我僅僅只是扭到腳已經很了不起了,和蠢字並沒有什麼關係。
我想去超市買東西,懶得和他廢話,反正沒扭到腳就沒什麼好管的了。於是我直接從口袋裡拿出銀色手諭和長外套一併遞給了太宰治。
“這個給你。我過會兒要去超市,要幫你帶蟹肉罐頭嗎?”
“要。”太宰接過銀色手諭開啟看了兩眼,頭也不抬的說道,“還有,時間不合適。等幾天。”
“……多久?”我問道。
“二十,不……兩週。”
“明白了。”
我點點頭,把長外套疊吧疊吧塞到了太宰的懷裡,轉身走了。
首領先生和太宰在某方面很有相似之處。他們都喜歡從不易察覺的細節處開始著手佈局,等到最後達成目,僥倖沒死掉的人才會一臉驚懼的發現,早在一開始,人們就已經踏入了陷阱。
不過這次首領先生並不走運,因為準幹部先生同樣有一個計劃,並且比首領先生的計劃制定的更早,自然也包括了預測首領先生的行動。
換句話說,首領先生會給我銀色手諭這個行為,本來就是太宰引導的。這也是首領先生告訴我“太宰有向他提到過我”時,我突然意識到的。
不過交給我銀色手諭這個行為,本身也是首領先生對太宰的試探吧……
涉及到國家級機密武器之間的對抗的魏爾倫事件,拿這種影響範圍如此廣大、甚至可能上升國家的的特殊外交事件來作為計劃的一部分,準幹部先生玩的也太大了吧?已經不僅僅是想要成為首領這種程度的計劃了……
我一邊拿罐頭,一邊胡思亂想。想的腦殼發疼,最後放棄跟上他們的思路了。
反正我快遞員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隨他們兩個折騰吧。
我把罐頭放進購物車裡。
崩壞的高速公路高架遺蹟。破損的基礎材料和混凝土、鋼筋和鐵骨、圓筒狀框架散落一地,死屍一般堆積著。
在那之上,魏爾倫正在靜默的抬著頭,天空是一片漆黑,即使滿天繁星也無法掩蓋。四下寂寥,是災禍卷席土地後,以死亡來裝點的安靜。
“真是抱歉啊,魏爾倫先生,打擾你看星星的興致了。”
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少年走來,蓬亂的頭髮,右眼用繃帶遮蔽住了,雖是這麼說著,卻沒有半分愧疚的意思。
太宰踩著破碎的混凝土和斷裂的鋼筋走到魏爾倫面前。
他們注視著對方,是或曾相似又皆然不同的眼神。
一個擁有過的最珍貴的東西。卻在意識到時失去了。一個意識到有這樣的的東西時,卻從未得到過。
太宰用未覆蓋著繃帶的鳶色眼睛靜靜的望著魏爾倫,那是從得到“書”以來,擁有復位數記憶後就一直存在,卻極少在他人面前展現出來的、無比倦怠的眼神。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像死亡的潭水。
“我想你已經收到那份禮物了。”
魏爾倫再次望向天際,明明剛剛才發生了一場巨大的災難,人類難以企及的高度之上卻依然星河璀璨。
“你找我,是因為那個賭約,對嗎?”魏爾倫問道,聲音透露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
“不如說,這就是我一開始見你的目的。”
魏爾倫笑了一下,將散亂的金髮別在耳後。
“原來從一開始的見面都是你安排好的嗎?我還以為,我見你,是我的自由意志所決定的呢……”
“有沒有人說你很可怕?太宰治,你簡直不像個人類。”
太宰治輕輕笑了,語調帶著無奈的意味:
“魏爾倫先生對‘人類’這個概念真是相當執著啊。”
他這麼說著,眼神卻沒有絲毫波瀾。
“……你要的賭注是什麼?”魏爾倫並不想和有這樣眼睛的人討論關於與人類有關的一切。他岔開了話題,直白的問道。
“我要你在五十天後,替我殺個人。對於暗殺王先生來說,這根本不算難事。”
“目標是誰?”魏爾倫乾脆的問道。
“你知道哦,他是最初的第一目標,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
“是他啊。你為什麼要殺掉他?他不是收養你的人嗎?”
“你真的好奇原因嗎?”太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