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黑手黨為內部構成員提供的住所地之一,大量內部成員在這裡聚集使得這個看似普通的小區的恐怖性不亞於所謂的龍潭虎穴。任何一個來橫濱謀生活的闖空門職業人要了解學習的第一件事就是——會正確的辨認各大黑黑手黨組織的員工宿舍所在地,特別是港口的。
因為中原中也和禾澤釋之助不住在一棟樓裡,所以公關官和鋼琴師兵分兩路把兩個小孩送回宿舍了。
“咦,你沒開指紋鎖?”公關官檢查了一下門鎖,問道,“那你的鑰匙放哪裡了,禾澤?”
“……口袋裡。”過了一會兒,禾澤釋之助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然而公關官翻遍了禾澤外套上所有的口袋也沒找到什麼類似於鑰匙一樣的東西。
“沒有啊。”公關官又找了一遍。
“有的。”禾澤釋之助一副困的不行的樣子,在口袋裡翻找起來,終於找出了一根彎彎曲曲的小針。
公關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望著那根針:
“你管這叫鑰匙?”
“前兩天剛搬過來的時候,他們給的那把鑰匙被我搞丟了,我自己配了個新的。”禾澤釋之助說出了讓人感覺離大譜的話,把小針懟進鑰匙孔裡轉了一圈,門“咔噠”一聲開了。
“謝謝你送我回家。”禾澤說道,進了門,步子非常穩,看著特別令人放心。
“……小問題,那我走了——”公關官消化著剛剛看到的場景,這麼說著。然後就看見禾澤被地上的雜物絆倒,腦袋穩穩當當的磕在了茶几上。
“……要不我送你回房間吧。”
公關官說道,看上去相當擔心。
公關官走後,這間公寓裡就只有禾澤釋之助一個人了。
禾澤的公寓裝修簡單,傢俱和生活物品都是簡約易挪動的狀態,透露著一種“居住著的但不打算長久居住在這裡”感覺。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對於禾澤釋之助來說,離開可不如他口頭所說的那麼輕鬆。
然而這種煩惱不屬於喝醉了的禾澤,喝醉了的禾澤睡的很舒服。
然後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了。
禾澤皺了皺眉頭,穿上外套出門了。
有些東西一旦你養成了習慣,就很難適應沒有那麼做的一天。
這大概就是禾澤喝醉了也要道鶴見川上繞一圈的原因吧。
雖然喝醉了的禾澤並不能很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更多的是一種保持往日狀態的狀態同調的行為。
現在是凌晨一點十九分,這個時間可以是夜生活的高潮時期,可以是黑色交易達成的黃金時期,可以是平時禾澤準時睡覺後陷入深度睡眠的時期。但絕對不可以是禾澤因著他無處安放的救人強迫症而捕撈青花魚的時期。
但喝醉了的禾澤並不清楚時間,所以他還是來了。
凌晨一點的鶴見川旁相當靜謐,只能偶爾聽到遠處細碎的槍響聲。延伸到路的盡頭的路燈亮著慘然而陳舊的燈光,吸引著蛾子在他旁邊打轉。
沿街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少年,渾身溼透,看起來剛進行完一次有趣的夜泳。少年穿著標準的西裝三件套,披著一件黑大衣,沾溼的繃帶貼著面板,頭髮絲上還掛著水珠,一副狼狽又漠然的樣子。燈光在他的臉上打下陰影,使他的臉變得晦暗不明,鳶色的眼睛好似黑洞一般吸收著周圍所有的光,妄圖把世間一切都融入進深不見底陰晦黑暗之中。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是黑暗的、毫無生氣的沉寂。
這樣的沉寂終於被一段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破了,太宰沒什麼表情的看著那個不請自來的在鶴見川旁走來走去的綠眼睛傻瓜,無聊自己和自己打賭。賭的東西特別無聊,他賭這個綠眼睛傻瓜什麼時候才能注意到自己。
然而那個破壞氛圍的、名為禾澤釋之助的不速之客並不知道他的上司在怎麼編排他。兩分鐘後,他終於注意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太宰治。
“原來你在這裡。”禾澤說道,走到了長椅前說道,“你明明可以自己上來,不用我撈你的。”
“或許是這樣吧。”那個名叫太宰治的繃帶少年慢吞吞說道,沒什麼感情的樣子。
……
擦掉
我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不把這事告訴太宰了。主要是我想不到把這件事情告訴太宰的好處。
難道我要對他說,“嘿太宰,我的手機裡開了錄音把你幕後操盤搞事情的全過程給錄下來了誒”這樣的話嗎?
太宰什麼反應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