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排除會場工作人員嫌疑的原因。電梯不好使、樓梯安全門還上鎖,就算經驗豐富迅速解決了,加上安裝炸彈也需要花不少時間……”來到了需要被拆解的第七枚炸彈面前,我的話語中斷了一下,在我的要求下信子和小林先生都依言站在了我兩步外的位置。
之後我才重新措辭,一邊拆解著炸彈一邊開口道:
“據我所知,會場的每個工作人員都有負責的區域,倘若他們有事需要暫時離開的時,會場上行動相對自由的機動服務人員會第一時間代替他們的工作,這說明他們有事需要離開時一定會有人知道。也就是說,每個工作人員都會有賓客和機動服務人員提供不在場證明。但根據我的調查,沒有任何工作人員離開過會場,機動服務人員們也互相做了不在場證明——雖然工作人員的身份在安裝會場內炸彈時十分便利,但安裝會談室門口的炸彈時卻會非常不方便,是不適合作為兇手的身份呢。”
“我明白了,但是會場的賓客眾多,監控系統也被兇手侵佔了,就算聯絡外界幫忙也沒什麼用吧,該怎麼判斷呢?”佐佐城信子低低的舉了舉手,又微不可察的打了個寒顫,小聲說道,“一想到兇手還在現場,就覺得非常可怕。”
我低頭認真拆著炸彈,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剪斷了其中一根線。
“不用擔心哦,佐佐城小姐。”我輕鬆的說道,讓自己的肢體語言傳遞出放鬆的意思,“因為兇手已經離開了現場。”
“離開了?”小林先生顯得有些錯愕,他從頭至尾都對我所說的話真情實感的感到驚訝。
“雖然賓客眾多,但總數是固定的,恰巧我還知道總數是多少,於是我就點了一遍人數。”我眨了眨眼睛,低著頭盯著手中的工具,專注的把多功能開瓶器收拾成最順手的形態,小心的剪著一根角度刁鑽的線,“你說巧不巧,恰好少了一位呢。”
“是誰?”
“他是誰?”
信子和小林先生幾乎是同時問道。
“是……”我努力捋直舌頭,念出了公關官的藝名,小林先生的表情看上去一片空白,顯然懵的不行。
“那個大名鼎鼎的國際巨星?怎麼可能?!”小林先生似乎覺得我的發言極其離譜,完全接受不能。
他還是港口黑手黨的核心構成員呢,怎麼不可能。我在心裡默默的補充道,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然而就在我把對公關官真實職業的聯絡打包丟掉,重新構建思路準備接著說明原因的時候,瑛太小姐的聲音卻把我的沒來得及構建好的思路打散了。
在扭蛋機的選擇下,瑛太小姐念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秘密,我沒怎麼去聽,但也不是完全沒聽見。
當聽見那個詞彙的時候,我的所有注意力的不由自主的、條件反射的集中在了熒幕上。
“……第七個秘密是——吉田一藏先生的,參與販賣軍火,寶石走私,倒賣古董等違法事件,於兩個月前同橫濱黑手黨組織港口afia勾結,談成諸多合作,致使一百三十七起恐怖事件誕生,其中七十四起死亡人數超過二十人,五起超過四十人,一起多達七十九人。”
我的手指一顫,一下子剪斷了兩根線,但這些我都沒有去在意,只是猛然抬頭望向離我最近的熒幕,第二次滅燈大概是在我拆彈的時候結束的,燈光再次亮起,但會談室裡的官員先生們卻無法保持原有的風度了,其中一個被撂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是誰幹的還挺明顯的。即使模糊的監控無法讓我看清他們的表情,我也可以依靠他們的肢體語言體會到他們恐慌和對助哥的敵視。
港口黑手黨……
“安裝炸彈的兇手……”我開口說道,連自己說的話重複了一遍都沒注意到,“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國際巨星,他早就完成了任務,已經離開會場了……”
大概是三四秒之後,我回過神來,注意到信子小姐看我的眼神有些擔憂。我晃晃腦袋,遮蔽了瑛太小姐都聲音,把注意到集中在炸彈上。
這時我才發現剪斷兩根線什麼的是我的錯覺,第二根線根本沒斷,只是剪掉了一些絕緣外皮,並沒有碰到金屬線。
於是我深呼吸了一下,繼續進行拆彈工作。
辦公室
港口黑手黨首領辦公室。
寬敞的辦公室籠罩著獨特的氛圍。首領先生的辦公桌上擺放著照明用的古董燭臺,暖色的燭光照亮了這一小片區域。
辦公室的主人少見的沒有批閱檔案,他的桌上多了檯膝上型電腦,看上去像是新購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