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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指望我一句話就能讓他安靜下來,雖然我非常希望我能做到。顯然,弘秀先生是屬於那種在過去順風順水慣了、人生道路平坦的連個疙瘩都沒有的傢伙。所有人因著各種各樣的理由給他大開綠燈,讓他產生了一種“自己做的事情都沒有錯”的錯覺。這類人往往極度缺乏做人的經驗,在這種充滿炸彈的危險場合還選擇不分青紅皂白的找偵探社麻煩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是這樣說,弘秀先生的生活方式大概是讓絕大部分人都羨慕不已的吧——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他不需要學習怎麼做人,因為他不管做什麼,討好他的人都是大多數。
但謝邀,這類人生贏家對普通人真的很不友好,建議別來沾邊。
不過略微出乎我意料的,廣雅先生並沒用像我預估的一樣繼續不依不饒。
不知道為什麼,廣雅弘秀原本怒氣衝衝的表情卻變得一片空白,接著移開了視線,一副悻悻的樣子熄了火。
……嗯?為什麼突然不接著找茬了?
雖然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但總歸是好事。
——大概是他理智回升,意識到現在不是找人麻煩的時候了吧。畢竟人的智商是波動的,可能他剛剛找我麻煩的時候正好是智商谷底,這會兒回升上去了,很合理。
這也省的我糾結對普通人用電棍這事合不合理了。
我給這事隨便安了個特別合理的理由就收回了視線和注意力、不再關注這件事了,繼續同小林先生交涉。
熄火了的廣雅還是站在原地不願意走的樣子。
我瞟了他一眼,沒發表什麼意見。只要不打擾我,那麼他就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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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花了幾分鐘把會場的區域分成了幾塊,又給每個區域安排人來找排查炸彈。我和小林他們講了一下尋找炸彈的要點,總得來講就是“多看少碰,小心為上”,雖然這類炸彈就算碰那麼幾下它也不會爆炸,不過小心沒壞處。
“那麼這塊區域就由我和小林先生一起去檢查吧。”在分好組之後我趕緊指了一個區域把我自己安排進去。
“我是這裡的負責人,比較熟悉場地,可以帶其他人排查。”小林先生提議道。
這怎麼行。要是小林先生帶別人了,我豈不是又要和陌生人組隊?!別啊別啊!我的社恐症狀才剛緩解一點。
“我不熟悉場地,你帶我。”我趕緊說道,生怕被小林先生拒絕了。
小林先生被我的表現弄的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和其他人講一下常見的場地排查死角。”
“嗯嗯,去吧去吧。”得到了小林先生的同意之後我放鬆了下來,痙攣想吐的感覺也消解了不少。
“那個叫廣雅弘秀的人這樣說話你都不生氣的麼?”
目送著小林先生遠去的時候,原本就離我很近的信子走到我身邊,這樣問道。
“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情緒。”我盯著小林先生的身影淡淡的回答道,和人生氣太費腦子了,本來腦容量就不夠用,浪費在這種地方豈不是太傻了,“比起這個,信子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
“幫我對小林先生做個犯罪側寫。”我收回視線,扭頭望向佐佐城信子,很認真的拜託她道。
“你知道的,再優秀的側寫師也沒法保證結果一定正確,更何況我只是業餘愛好。”信子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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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聽聽你的判斷。”我回答道。
短暫的安靜之後,信子開口了。
“他會,並且非常迫切。”
“知道了。”我點點頭,“謝謝你哦。”
“我說過的……”信子沒有接著說下去,但不贊同的眼神已經把意思表達的很明顯了。
“真的只是想參考一下哦,別那麼不放心嘛。”我比劃著和信子解釋道,聲音壓的很低,“側寫結果不等於真相,偏信側寫結果本身就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我不會這麼做的。”
明明同信子也是剛認識不久,和她說話卻讓我感覺很自然,連剛才緊張不適的感覺也緩解了不少。
“剛才想給蒼打電話,但他先打給我了。”信子轉移了話題,指了指一旁的落地窗,“他和我說,東京全市幾乎所有的電視節目都在播出這裡的情況。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但迫於炸彈的威脅,全部僵持在樓下。”
蒼?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