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奇夢想辦法將訊息送出後,這一天都有些忐忑不安。
想著出去探探訊息,卻發現樓裡的氣氛不對。
平時白天裡雖然人少,但是偶爾還會有一兩個自命風流的公子來喝酒,可是今日都已經近午時了,樓裡還是沒人。
段奇夢假裝隨意走走,卻在接近門口的位置,被打手攔了回來。
她的心一沉,防護的如此嚴密也不知道訊息送出了沒有?
想了想,她決定還是回房間打坐休息,準備迎接晚上,也不知晚上是什麼情況?
盤膝而坐她進入冥想,自己要做好兩手準備:一是任少名真的只是來聽歌看舞的;二來嘛,自然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擺鴻門宴了。
之前和兩個哥哥商量的時候,說的是她來這裡做一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鬟,藉機接近任少名,但是現在這條路貌似行不通。
看著這架勢,恐怕她今天上臺之前都要搜身,那麼她今天能帶在身上的武器就只能是……
段奇夢睜開眼,轉頭看向屋中窗臺邊的古琴。
夜幕低垂,春在樓裡卻異常平靜,風雨欲來風滿樓。
段奇夢上臺之前,白娘藉故來到她身邊,低聲道:“任會主之前來的時候不會這樣嚴加戒備,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如果他們的人問起,你便說你是一個月前我在路邊撿來的,一直在我這私下調教,其他的我來處理。”
段奇夢的心猛然跳了一下,那定然是他們要刺殺任少名的事情走漏風聲了,怎麼會?
也不知兩個哥哥怎麼樣了?
她第一次失去了兩個哥哥的聯絡。
慌亂了一瞬間,旋即定了定神。
沒關係,她長大了,今日若是有機會,拼死也要殺了任少名,不然哥哥們將再沒有出頭之日的機會。
事到如今,她總要為哥哥們做些什麼的。
咬咬牙,段奇夢持劍掀簾而出。
大廳中,原本能擺十多張臺子的空地,此刻只擺放了三張,顯然是清了場子。
正對舞臺中央的擺了一個臺子,左右兩邊各一個臺子。
中間的臺子只坐了一個人,擺放了一桌的酒菜,而左右兩邊的臺子上坐了十多名大漢,擺滿了各種武器,嚴陣以待。
這一眼掃過去,段奇夢反而定了心。
很好,這就是鴻門宴!
那咱就按照鴻門宴的標準來!
中間臺子上坐著的人,額上紋了一條張牙舞爪約半個巴掌大的青龍,眼神凌厲,面板閃亮著一種獨特的古銅色,整個人就像鐵鑄似的。配著黑色勁裝和白色外袍,對比強烈,顯得他格外威武。
鐵騎會會主——任少名!
段奇夢垂下眼簾,輕移蓮步,來到舞臺中央。
余光中掃過任少名,只見他有一個寬寬的密佈麻點的臉龐,眼窩深陷,眉稜骨突出,眉毛像兩撇濃墨,窄長的眼睛射出可令任何人心寒的殘酷和仇恨電芒,冷冷地瞅著舞臺上的所有人。
只不過,在看到段奇夢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一瞬間,段奇夢能感覺到她身後所有的舞娘都在戰慄。
兩把好似頭顱般大、重精鋼打成的流星錘,就那麼隨意的放在桌子上。
他左邊站著一人,是個又高又瘦的文士,臉龐尖窄,配著嘴唇上的鬍鬚,有點像頭山羊,但眼睛卻明亮冷靜。
嗯……這個人不認識。
段奇夢的身子開始起舞的姿勢,腦中卻飛快的轉著思緒。
既然任少名擺開了鴻門宴,要麼是衝著她,要麼是衝著兩個哥哥!
可是若是衝著她來的,其實大可不必,他身邊‘豔尼’常真和‘惡僧’法難就能收拾了她,既然如此……段奇夢心中一定,那定是要對付哥哥們了!
心中一動,腳下的起舞的腳步開始慢慢變得沉重。
任少名這個級別的高手,是能憑眼力看出來一個人是否會武功的,但是她要是放沉重腳步,是不是能混過去呢?
思及此,段奇夢揚起一絲柔美的笑意,羞中帶怯,看的在場所有的男人都怔住了,包括任少名在內。
曲中樂未盡時,只聽“砰!”“砰!”兩聲,窗格碎裂,兩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闖了進來。
剎那間,屋中的大漢除了任少名以外紛紛拿起兵器,向兩人蜂擁而至。
舞臺上的舞娘們嚇得花容失色,段奇夢本來還想和眾人一起趁亂跑出去,沒想到任少名竟然一臉獰笑的飛撲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