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雲玉真等無不駭然失色。杜伏威袖內的兩枝護臂尚未出動,獨孤策已落在下風,這場仗還怎樣打下去。
杜伏威出奇地並沒有乘勢追擊,冷笑道:“若獨孤峰親來,或有與我一拚之力,但世侄你卻差遠了。尚有八招,世侄若還要逞強出手,杜某保證你會一命不保,世侄三思才好。”
獨孤策胸口不斷起伏,俊臉陣紅陣白,這才如道盛名之下無虛士,杜伏威數十年來縱橫天下,與四閥的頂級高手和其它如翟讓,李密、竇建德、王薄等輩齊名,確有真材實學,非是浪得虛名之輩。
不過若要他就此認輸,又如何肯甘心。
雲玉真臉上再無半點血色,走上前施禮道:“晚輩領教了,杜總管可把他們三人帶走,玉真僅代表巨鯤幫發言以後再不插手到這件事情去。”
杜伏威依舊面無表情,看看寇徐兩人,目光又轉向段奇夢,柔聲道:“孩子們,回家了!”
寇仲和徐子陵齊聲哈哈大笑,笑聲卻透出一股壯烈的味兒。
徐子陵大喝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們揚州雙龍豈是可被當作貨物般轉來讓去的。”
寇仲亦正容道:“爹!請恕孩兒們不孝了。”
言罷,寇徐兩人一人拉著段奇夢的一隻手,在雲玉真和杜伏威兩人掠上來前,躍出山崖外去。
雲玉真和杜伏威同時大喝:“不要!”
杜雲兩人伸手去捉,都落了空。
只見兩人拉著段奇夢在下方迅速由大變小,只觀其墮勢之速,便可判定兩人不懂輕功。事實上他們的輕身之法,亦與一般輕功大相徑庭,杜雲以常規視之,自然把握不到真實的情況。
“砰!”
三人手牽手,撞斷了一叢橫伸出來的老樹枒,就在這時段奇夢聽見杜伏威仰天發出一陣悲嘯,竟透出一股今人難以抒解的惋惜和悲痛!
段奇夢聽得心中一動,竟然有些捨不得杜伏威難過了。
卻說這時,杜伏威倏地轉身,雙目通紅,冷冷道:“你們都要陪他們死了!”
雲玉真驚醒過來,閃身回到己陣內。
杜伏威方面的人蜂擁而來,把他們迫在向崖的一方。
驀地,崖下傳來狼嘶之聲,杜伏威色變道:“算了!你們快給我滾!”
言罷躍出崖緣,往下降去。
這時寇仲、徐子陵和段奇夢已成功落到密林中去,不用動手,三人身上瓶子同時破裂,滲出了雞血,一些撒到枝葉處,一些落到了草叢內。
段奇夢疼的牙根直顫,但又知道是關鍵時刻,連爬帶滾,一路狂奔,拖出了一條“血路”,寇徐兩人連兵器和錢袋都丟了,也顧不得檢拾。因為他們既能掉下不死,其它人自然亦可追下來看他們的生死。
這時狼嗥大作,寇徐兩人嚇了一跳,連忙拉起段奇夢,三人展開鳥渡術跳上樹頂,幾頭餓狠已竄了出來,猛嗅地上的雞血。
段奇夢此時猶感到驚魂未定,寇仲伸手握了握段奇夢冰涼的小手,段奇夢微微向寇仲點點頭,表示不用擔心。寇仲便轉頭招呼徐子陵一聲,竄往另一棵樹去,徐子陵忙追在他背後,不片晌已去遠。
杜伏威此時來到崖底,見到數十頭野狼在血跡斑斑的草叢處追打爭逐,怒火狂升,撲了過去,拿這群倒黴的餓狼出氣。
段奇夢隱隱的知道,若非這群餓狼廝打爭逐的景況吸引了杜伏威的注意,保證他們離去的聲音瞞不過這武林的頂尖高手。
到黃昏時,三人已經跑了五十多里路,早已疲累不堪,就近找了條清溪,洗去滿雞血汙漬的衣服。
還是老規矩,段奇夢先洗,直到明月當頭時,寇徐兩人才到溪水中清洗,段奇夢仰頭看向天上的明月,竟然不自覺的想起來母親和傅君婥,此時此刻以前在現代的日子竟然模糊的不真實。
但是現代的日子愈加模糊,母親的點點滴滴卻愈加的真實,彷彿在眼前重演一遍。
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母親時,是在教授的密室中見到的幅仕女圖,她問這是誰,教授說,這是她的母親……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
段奇夢正要深想的時候卻被徐子陵的聲音打斷,聽見徐子陵道:“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呢?”
段奇夢卻不知,這一打斷,險些讓她錯過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段奇夢歪頭看著寇仲,那小子想了一會,道:“我們沿淮水西行,後來調了頭,在北岸離船,現在該是在彭城和東海兩郡之間。哈!你記否得雲婆娘說過那東溟夫人單美仙這幾天會到彭城見李閥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