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過海里去的人,絕不會知道海水是這麼苦的。”
寇仲笑得嗆咳著艱難地道:“誰叫你去喝它,哈!幸好我還有兩個銀袋,呀!”
徐子陵呻吟道:“不要告訴我你連錢袋都失掉了!”
寇仲苦著臉道:“正是這樣,不要怪我,下趟讓你保管好了。”
徐子陵別過頭來,看了段奇夢一眼嘆道:“還好還好,小夢沒什麼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
段奇夢聽得心中一暖,直到現在陵哥哥還把她擺在第一位。段奇夢明白這批偷來的私鹽或許曾成為他們奮鬥的最高日標,具有無比深刻的意義,投入了無盡的感情。
但是在如海的一刻,寇仲沒有管任務一包鹽,而是死死的將她護在懷裡,不然他也不會傷的最重。
徐子陵摸摸段奇夢的頭,卻和寇仲道:“仲少你的肚子餓嗎?看來我們的功夫確有長進,兩夜一天末吃過一粒米,仍只是這麼餓。”
寇仲悲吟道:“不要提‘餓’這個字,唉!我要累死了。”話畢把整塊臉埋到沙裡去。
給兩人這麼一提,段奇夢不餓也累的支援不住了,就那麼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寇仲的叫嚷聲傳入耳內道:“天啊!快起來,今次有神仙搭救了。”
段奇夢和徐子陵睜開眼睛,天已大白。
兩個人呆頭呆腦坐起來時,一看下也呆了眼。
只見潮水退開了過百丈,露出了寬敞的海床,佈滿了烏黑的礁石。
那數十包鹽和船破後的遺駭散佈在石面上,壯觀異常。
寇仲正往最接近的鹽包奔去。
段奇夢和徐子陵狂喜的跳了起來,這才發覺身上的傷口已痊癒大半,除了肚子空空如也外,整個人精力充沛,忙追著寇仲奔了去。
寇仲興奮得發了瘋地嚷道:“我的娘!這些鹽都結成了硬塊,沒有溶掉,今夥老天爺顯靈了。”
段奇夢也放聲大笑起來,她竟然忘了這是海水啊,就算入了水,也有鹽啊!
徐子陵見到遠處石隙問有東西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大喜撲了過去,果然找到那把長劍,不片刻又在丈許外找到寇仲那支短戟,失而復得,那欣悅的感覺確非筆墨所能形容。
寇仲卻在找那兩個錢袋,千辛萬苦才找到其中一個,另一個則怎都尋不到了。開啟一看,竟有白銀五兩多,心中是非常感謝老大爺。
段奇夢站在礁石上看著這兩個人忙裡忙外的找,自己則是站在一旁捧腹大笑。
寇仲氣道:“這死丫頭,還笑,還不下來幫忙找!”
段奇夢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喘著氣道:“你們先別找銀子了,快把鹽都搬上來吧,一會又漲潮了!”
寇仲和徐子陵嚇了一跳,又忙把鹽包運往岸邊,而段奇夢則在一旁指揮著。一直忙到黃昏,才把四十八包鹽集齊岸上,有兩包不見了,可能是艘船時散碎了。
三人這時餓得已沒有了感覺,才到岸旁的山林採了些野果充飢。
回到沙灘時,潮水又湧上來了,看著海水打上礁石激起的浪花,他們都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這時的三人面對大海,都生出了敵人隨時來臨的危機感,就在附近山林中找了個安全的地點,把鹽包都運了到那裡去,又以樹葉蓋好,這才依偎而睡。
恍惚間他們三兄妹又似回到了傅君婥葬身那個小谷內,運功抗禦寒夜。
到了半夜時分,異響由沙灘處傳來。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吃了一驚,取了兵器,將段奇夢護到身後,爬到一塊可看到沙灘的大石後,偷偷張望。
只見沙灘處泊了兩艘小艇,十多名大漢手持火炬,正察看他們那艘破船給衝至沙灘上的遺骸。
段奇夢從石頭間的縫隙中嚮往張望,對面海上有八艘中型的兩桅帆船,但是不像是海沙幫的船艦。
寇仲低聲向徐子陵道:“你看那個妞兒,比得上我們的娘!”
徐子陵亦看到那女子,身穿湖水綠色的武士服,外單白色長披風,美得教人看了似會透不過氣來。
段奇夢也偷空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寇仲嚥著口水道:“若能和她共度良宵,短命三日我都……唔!”
段奇夢還不等寇仲說完,就已經一手臂杵在寇仲的肋下,疼的寇仲直咧嘴。
徐子陵“哈”一聲笑了出來,連忙掩口,豈知那女子顯是高手裡的高手,隔了近二十丈,仍瞞不過她的耳朵,別頭瞧往他們的方向,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