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今晚靜得異常詭異,佐藤隸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他惴惴不安地端著盛滿清水的碗走出主屋,路過露天花園時,驚恐地發現,烏黑的雲遮天閉月,整個世界籠罩在黑暗中,暗的很不正常。
遠方天幕更深處,似乎還隱約透著詭異的紅光。
此時此刻,蘇小小也從睡夢中甦醒,在床上一咕嚕翻身坐起。
她先是回頭看了眼蘇柔,見麻麻睡得很踏實,這才光腳丫走到窗前,費力地踮起腳尖,看向天空。
稚嫩的臉上,瞬間染上一層諱莫如深的神情。
佐藤隸小心翼翼地推開姑奶所在的房門,本以為姑奶這個點肯定在睡覺,自己可以悄無聲息地用小大師教的方法驗證。
誰知他剛開啟房門,微弱的光影照進房間,正好在地上投射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
佐藤隸一個低聲驚呼,總感覺那影子好像是個鬼影,嚇得清水灑了些許。
可當他再要去看地上的影子時,鬼影卻又不見了,只映出老人家佝僂的身形。
佐藤隸緊張地抬起頭,才發現自家姑奶竟歪坐在搖椅上。
因為姑奶坐在了陰暗的角落裡,佐藤隸無法看清她的神情,只依稀感覺他好像正被盯著看。
佐藤隸猛嚥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試探道:
“姑奶,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呀?”
這時,老太太的呼吸聲才傳了過來。
她似乎動了動身體,搖椅咯吱作響。
“小隸啊,這麼晚了來找姑奶有事嗎?”
老太太因為年邁,聲音已經十分嘶啞。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佐藤隸這才稍稍安心。
他就說,姑奶這麼和藹的老太太,怎麼會是邪祟?一定是那小孩兒胡說的,他真是腦子秀逗了,竟然相信一個三四歲小孩兒說的話。
佐藤隸稍稍放鬆下來,端著水碗就朝姑奶走去。
誰知剛才因為倒了些水在地上,導致佐藤隸腳下打滑,一個狗爬摔了下去。
伴隨著一聲慘叫和瓷碗摔破的聲音,大半碗水嘩啦啦全潑灑到了老太太腳跟處,正好打溼了她的兩條腿。
佐藤隸撲倒在地,摔得不輕,疼得他齜牙咧嘴。
可還不等他緩一口氣,眼前的一幕卻嚇得他瞬間一臉煞白,一口氣硬生生嚇得梗在了喉嚨口。
只見潑出去的水,竟好巧不好正好打溼了姑奶的腳脖子和兩隻腳。
透著微弱的光,他分明看見姑奶的腳竟變成了森森白骨。
然而沒有被清水浸溼的地方,卻依舊連著血肉,看著十分詭異。
佐藤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豆大的冷汗不斷往下流。
“小隸,沒摔疼吧?”
這時,姑奶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佐藤隸嚇得連忙捂住嘴巴,害怕自己發出驚嚇聲,讓姑奶發現端倪。
他顫抖著從地上爬起,再也不敢看姑奶一眼,只踉踉蹌蹌往後退,一邊退,一邊強壯淡定道:
“沒,我沒事,姑奶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佐藤隸幾乎是逃命一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門窗緊緊鎖上,這才敢大口喘氣。
緩了一會兒,他冷靜了下來,便是拿起手機,立刻撥打了齊陵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龍燼寒的聲音。
龍燼寒猜測佐藤隸可能會打電話過來,所以齊陵的手機是在他手裡的。
佐藤隸幾乎是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刻對著手機那頭歇斯底里地低吼。
“快,快來救救我,我姑奶她真不是人,小大師說對了,快讓小大師過來。”
佐藤隸現在也顧不上其他了。
那已經不是他的姑奶了,簡直太可怕了,他都不敢想象他們一家同這樣一個邪祟活在一個屋簷下。
要不是小大師指點迷津,他壯著膽子過去求證,也許到死都不會知道真相。
那究竟是什麼怪物?乾屍?骷髏鬼?
能躲過那麼多陰陽師和玄術師的探查,佐藤隸壓根不敢想象那東西得有多強大。
現在似乎只有那個小大師有本事救他全家了。
然而,對話那頭卻是不疾不徐道:
“太晚了,小傢伙長身體,不能熬夜,明天一早我會帶她過來。”
是龍爺的聲音,佐藤隸急著想讓小大師過來剷除邪祟,可一聽是龍爺的聲音,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