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劉氏正在給雲蘿整理床鋪,明嬋笑吟吟地進來,身後跟著宮中的管事嬤嬤,那嬤嬤看著正在翻書的雲蘿,上前一步施禮,臉上笑著道賀道:“王妃大喜啊!”
雲蘿聽著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滿臉疑惑,明嬋也跟著上前說道:“恭喜公主,賀喜公主!”
“你們說什麼呢!怎麼把我說糊塗了?”雲蘿瞧見奶孃面如死灰地看著自己,瞬間便想到了怎麼回事,雖不明白為什麼大家的反映不同,卻是冷著臉把書扔到一旁,冷冰冰說道:“出去!我要睡了!”
那管事嬤嬤微愣,卻不知好歹地繼續說道:“如今王妃不在是小孩子了,既已來了月信,便該與殿下坐實夫妻之名,待三日之後王妃沐浴更衣,便可早日與殿下圓房!”
一番話說的雲蘿漲紅了臉,又羞又惱,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扯著手中的帕子,劉氏站了出來,下了逐客令,“姑娘和嬤嬤請回吧!時候不早了,公主還要休息!”不由分說把二人推出了房間。
雲蘿焦急地看著奶孃,眼神中都是慌亂:“奶孃怎麼辦!何姑姑一定發現了!我不要與殿下圓房,陳姐姐會傷心的!”
“傻公主!你有心擔心陳姑娘,怎麼不想想自己!”奶孃心疼地看著雲蘿,這次她說什麼也要阻止這件事情發生。
雲蘿尚不明白這些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看著奶孃緊皺的眉頭,她清楚一定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她懷著不安睡去了,劉氏就守在她的身邊。看著睡熟中的小公主,劉氏滿腹心事,在她的意識中她與公主的感情不僅僅是主僕關係,甚至曾有那麼一刻,劉氏把雲蘿當做自己的女兒,出於母性本能的意識,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雲蘿,雖然這個想法有些大逆不道,可這就是劉氏的忠心!
第二天劉氏便找到了了齊王,苦苦哀求他不要與雲蘿圓房,齊王內心更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滿口答應了劉氏。親耳聽到齊王的應允,劉氏總算安心了不少。
劉氏滿心歡喜地回到若水閣,何秀正在廊下喂鳥,劉氏也不理會她,熟視無睹地從她身邊走過,何秀卻揹著她說道:“侍月和明嬋陪著公主上街去了!嬤嬤有事說給我也是一樣的!”
“不可能!一定是你把公主支走的!你把公主帶到那裡去了”劉氏大驚失色,生氣地衝何秀怒喊。
何秀看著劉氏,竟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真是難為你一片忠心了,可是嬤嬤你的忠心有時候是會害死人的!”
劉氏聽聞,心中一緊,顧不上與何秀再囉嗦,拔腿就朝外面走去,才剛剛到大門口,就看到主僕三人下了馬車,侍月和明嬋手中拿著不少東西。劉氏急急走上前,拉著雲蘿上下打量,衝著侍月明嬋說道:“你們兩個帶著公主出去,怎麼也不言語一聲,若是公主出了什麼好歹,你們可擔待不起!”
兩姐妹莫名其妙地受了劉氏一頓數落,侍月嘴快地回道:“劉嬤嬤你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你了,拿著我們這般撒氣!”雲蘿也覺得奇怪,奶孃行事一向穩當,怎麼今日冒冒失失的,正要上前詢問,卻被劉氏一把拉走。
晚上,夜色很沉,透不出一點星月,似乎有大雨將至,空氣沉悶地很,雲蘿穿著薄衫蓋著被子,趁著奶孃不注意把一角的被子踢開,瞬間舒服多了,可是劉氏眼尖的很,不一會又把被子掖的嚴嚴實實,雲蘿略有些生氣的在床上翻來翻去!
忽然,宮中的管事嬤嬤帶著幾個人闖進雲蘿的臥室,劉氏急忙上前阻攔,管事嬤嬤看也不看劉氏一眼便吩咐身邊的人將她拉走。
“你們幹什麼嗎?公主豈容你們造次!”劉氏怒不可遏地喊道。
管事嬤嬤完全不理會劉氏的喊叫,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說道:“還請王妃沐浴更衣,與殿下行周公之禮!”
“我若是不呢!”雲蘿冷眼看著管事嬤嬤。
“那可由不得王妃了!來人請王妃沐浴更衣!”管事嬤嬤毫不畏懼地看著雲蘿,招手讓手下上前。
“放肆!”雲蘿大喝一聲,一腳揣在最前面的嬤嬤心口上,那嬤嬤捂著心口,皺著眉頭直哎呦,眾人看著雲蘿這個樣子,一時被唬住了,不敢再上前。
“沒用的東西!都愣著幹什麼!王妃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動手!”管事嬤嬤出聲呵斥道。
幾個嬤嬤把心一橫,捲起袖子上前把雲蘿從床上拖了出來,劉氏急得哭喊出來,奈何她被人牢牢地按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雲蘿被人帶走。
黑夜中一聲驚雷瞬時蓋住了若水閣一切的聲音!
齊王臉色鐵青,手中的筆胡亂在紙上畫著,管事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