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明嬋發現公主的房門緊閉,她敲了半天也未見公主開門,何秀領著幾個健壯的侍女撞開了房門,卻看到窗子半開著,桌子上的琵琶旁的花瓶中插著幾枝含苞待放的梅花,雲蘿臉色通紅,任憑眾人呼喊,都沒有醒轉的樣子,一時間眾人慌了神。
“蠢貨,公主生病了,房間裡卻一個侍奉的人也沒有。”何秀對著跪在地上嚇得發抖的侍女說道。
“是……是公主說想要一個人靜靜,不讓我們留夜。”侍女在一旁小聲嘀咕。
“糊塗,公主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有幾個腦袋!”何秀氣得渾身哆嗦,一巴掌甩在小侍女的臉上。
“姑姑饒命啊!”一地的侍女看到何秀髮怒了,紛紛求饒著。
“還不快小心伺候著!”何秀厲聲說道,馬上要進入北燕了,何秀不想在最關鍵的時候出問題。
隨行的太醫匆匆趕來,診了脈,幸好只是受驚著涼,燒的並不嚴重,開了退燒的方子,何秀接過立即著人煎藥。
過了一會,明嬋走過來,“姑姑,攜帶的藥品前幾日在清風崖丟失了不少,現下公主所用的幾味藥材缺失,這可如何是好?”
“慌什麼!你讓侍月先去城中的藥鋪抓藥,隨後羅列一份清單,吩咐人立即採買!”何秀鎮定地說道。
整個洛城只有一家藥鋪,那就是孫少宇的爺爺開的醫館。孫少宇的爺爺孫九言醫術高明,在洛城是人盡皆知。但是洛城的人少,士兵多,孫少宇的爺爺平時主要在軍營走動,不怎麼在藥店裡,都是孫女孫少燕忙裡忙外地打點,他偶爾回一趟醫館。
就在雲蘿進城的第二天,孫九言從軍營回到了醫館,一邊悠然自得地躺在藤椅裡裡,一邊指揮著孫子抓藥。孫少雲不喜歡學醫,跟著爺爺學了這麼多年來,也只認識一些藥材的名字,若說看病開方子,還得姐姐孫少燕來,這會兒他正在手忙腳亂地找藥材。
“啊!爺爺,紫蘇不在第三行的第五個櫃子裡?”孫少平拉開那個藥櫃,發現不是紫蘇,氣沖沖地對爺爺說道。
“不在嗎?我可能記錯,下面那個櫃子是吧!”孫九言看也不看孫少宇,眯著眼睛曬著太陽。
“下面那個是人參,爺爺你耍我!”孫少宇忽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狠狠地把櫃子推了進去。
“是嗎?我記錯了。”孫九言摸著雪白的鬍子哈哈大笑,孫九言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會這樣考察孫子的學業,“一個大夫最基本素養就是記住每個藥材所存放的位置,這樣才能快速地給病人開藥,及時減輕病人的痛苦。”
“爺爺,這話你都說了一萬遍了,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孫少平不滿地說道,託著腮幫無聊的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
忽然,一個身影俏麗,模樣俊俏的姑娘走進來,孫少宇一個機靈,眼睛動也不動地看著她。
“小孩,看什麼呢!”侍月趾高氣昂地對著孫少宇說道。
“我才不是小孩呢!”孫少宇立馬反駁道。
“這裡的大夫是誰?”侍月不理會他,朝著屋裡看了一圈,看到一個滿頭白色的老人正在太陽底下打盹兒。
“我就是大夫,要抓藥就找我!”孫少宇不客氣地說。
“你,就你這個小屁孩?”侍月睜大眼睛,滿臉的不相信。
“怎麼不可以嗎?”孫少宇挺著胸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高壯一些。
“好!也不勞煩開方子了,我只要柴胡、連翹、甘草、黃芩這幾味藥,你這裡可有?”侍月輕蔑地看著他。
“不過是尋常的藥材,你家有人發熱了?”孫少宇一邊嘟囔著,一邊極不情願的為侍月抓藥。
孫九言眼睛迷成一條縫,看著侍月,轉頭又閉上眼睛裝瞌睡。打發完侍月,孫少宇走到爺爺的身邊,給爺爺斟上一杯熱茶,“爺爺,這個女人會不會是那個公主身邊的?”
“少宇,去看看你姐姐回來沒有!”孫九言打斷孫子的話,慢悠悠的品起茶來,心裡卻嘆了一口氣,只要孫子平安長大,他便對得起九泉下的那些個人!
就在此時,一枚石子忽然朝著孫少宇飛過來,孫少宇連忙斜身躲避,那枚石子不偏不倚正正打中盛放紫蘇的盒子,盒子咔噠一聲開啟。接著又一枚石子襲來,孫少宇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閃身出來,左手扶著桌子,右腳飛出接住那枚石子,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誰知石子勁力巨大,孫少宇腳趾碰到石子,立馬吃痛地抱住右腳在原地打轉,孫九言看到孫子滑稽的模樣哈哈大笑。
一個白影閃將進來,對著孫九言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