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
拜完天地,剛進入洞房,雲蘿便扯下蓋頭,癱坐在婚床上,渾身痠疼,頭上的鳳冠更是壓得她頭暈腦脹。
“哎呀!小祖宗,這可不能自己摘下來,不吉利!”奶孃驚呼一聲,連忙又把蓋頭重新蓋上,提醒雲蘿儀態要端莊,真是讓雲蘿叫苦不迭。
前廳還在熱鬧地吃著喜宴,後院卻是冷冷清清的。
關押太子的地方正是後院,兩名士兵喝著悶酒,“你說人家都在前廳大魚大肉地吃著,小酒喝著,我們兄弟卻只能在這裡守著。”
“上面讓守著,咱們只能守著,出了事情,我們幾個腦袋也賠不了。”另個士兵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說他能跑的了嗎,大玉離咱們北燕遠著呢,再說這鬼天氣,凍也能把人凍死。”
“可不是嗎!”說話計程車兵忽然對著屋內示意道:“唉!聽說這幾個月,這個太子整天呆在屋子裡,就沒聽見他出過動靜。”
“該不會是傻了吧!”兩個人說著大笑起來。
“好大的膽子,誰讓你們值守的時候飲酒!”一個嚴厲的聲音傳過來。
嚇得兩人一哆嗦,待看清楚是誰後,連忙陪著笑臉說道:“姑姑,這天寒地凍的,又不讓哥幾個去吃酒,我們就小酌一杯!”
“小心看著,若是再讓我發現,絕不輕饒。”女人冷冷的說完,揮手讓值守計程車兵開啟房門,將飯菜送進去後,看著房門落了鎖,方才安心離開。
到了晚間,熱鬧了一天的王府漸漸安靜下來,雲蘿又把蓋頭扯了下來,舒服地躺在床上,擺成一個“大”字,腦袋枕著軟墊,終於感受不到頭頂的壓迫感了。
“不好了!不好了!”侍月匆匆忙忙地跑進來,慌得雲蘿連忙起身,明嬋連又把蓋頭蓋上去。
“大呼小叫地成何體統!”明嬋訓斥著她。
“殿下喝醉了,在大廳裡鬧著呢!死活不願意進洞房!”侍月連忙說。
“嚇死我了!魂兒都被你嚇飛了!”雲蘿又扯下蓋頭,扶著腦袋躺下來,“你去門口守著,有人進來趕緊通報。”
侍月嘟著嘴出去了,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口,奶孃要進去,侍月攔著她死活不讓她進去,不然又要被公主責罵了。
客人全部散完了,齊王還待在大廳裡,一邊飲酒一邊嘟囔著什麼,府中的管家看到這樣的情況,招手讓兩個侍從扶起他,送進新房。
“我沒醉,來!喝!”齊王大喊著,很快又昏昏沉沉。
侍月和明嬋連忙上前攙扶,何秀拿起他的手,掀起了蓋頭,這婚算是成了,雲蘿看著眼前酩酊大醉的丈夫,嘆了一口氣,招手讓侍月和明嬋侍候著齊王更衣。
由於雲蘿年紀尚小,並不宜行周公之禮,所以兩人新婚之夜分床而睡,一眾的侍女,老媽子具在屋內侍奉著。雲蘿卸了妝容,換了衣服,自在塌床上安息起來,齊王則在婚床上呼呼大睡。
“委屈公主,今晚在這塌床上將就一夜了!”奶孃說著,抱來一床厚厚的被子,又拿了靠枕,仔仔細細地掖好被角,被子早已經在暖爐上烘過,暖暖的。
一眾人忙了一天,此刻都在屋內睡得東倒西歪,雲蘿坐了起來,沒了睡意,恍惚間聽到齊王輕聲囈語道:“楚楚,楚楚,對不起!”
雲蘿起身走到床邊,看著睡夢中的齊王,清俊的面容,文文弱弱的,眉間遮不住的溫柔,雲蘿心中滿是歡喜,卻又湧出不安與愧疚!
天空中開始飄起雪花,安靜了,沒有一絲的聲響,可是這樣夜晚卻註定不會太平!
雲蘿躺在塌床上,輾轉難眠,起身憂心忡忡地看著外面,不知道一切是否順利!心裡有事自然睡不著,雲蘿索性披著衣服坐了起來,龍鳳蠟燭已經燃盡,雲蘿下床重新點燃一支蠟燭,四下打量著婚房,只見屋內擺設很是樸素,並無奢華之物,古今刊物著實不少,雲蘿隨手拿起一本,移了燭臺細細研讀起來,不覺得已是天亮,其實因為大雪,不過才五更天。
窗外的雪愈發大了,雲蘿推開窗子,嚴寒中夾著一絲梅花的幽香,讓人精神一振,“滿天玉雪墜紛紛,忽作柳絮又撒鹽,這詩到是應景的很!”雲蘿感慨道,這句詩是她剛剛讀到的,看著滿天紛飛的大雪,不由的脫口而出!
“關山梨花開萬樹,未到春來花滿枝。”一個聲音從雲蘿的身後傳來,齊王的目光越過雲蘿看向了外面,並沒有看著雲蘿!
雲蘿轉過身,看著齊王說道:“原來這首詩出自殿下,殿下當真是好才華!”
“這首詩並非出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