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小兒女多好啊!”
皇帝抬眼看去,瞅了半天也想不起那個女孩子是誰,問道:“這女孩遠遠地遮著面紗,是誰家的小姐啊!”
“哎呀!皇上怎麼給忘了,這是雲蘿啊,今年都十歲了。”慧貴妃不失時機地提醒著。
“怎麼蒙著面紗,這是幹什麼嗎?”
“聽太醫說,這兩日有些過敏,臉上出了疹子,不能見風。”慧貴妃笑著為皇帝斟上一杯酒。
“即使這樣,就該好生修養,女孩子臉上留下疤痕,可不好。”皇帝說著,忽然想起這個女兒兩歲出天花離宮養病,多年來未在眼前撫養,忽然便心生愧疚,想著她已經十歲了,是到了指婚的年齡了,該給她指一門好人家。“一旁的那是鎮遠將軍的小世子吧!”
“那個是啊?”慧貴妃朝遠處張望一下,看了雲蘿身旁的李巖一眼,滿臉微笑著說,“可不就是那孩子,都長這麼高了。”
“是啊,都這麼大,是該指一位公主了,我看雲兒便不錯。”皇帝看著他們說。
“雲兒才多大呀!不著急。”慧貴妃故意地說。
“愛妃十三便下嫁於朕,不過是賜婚,並不是結婚,早點沒關係。回宮後讓欽天監挑一個日子,把這事定了,也算對得起雲兒了。”皇帝拉著慧貴妃的手緩緩說道。
慧貴妃心中高興,喚了侍女把兩個孩子請到御前謝恩,剛聽到這個訊息,李巖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而云蘿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反倒是一臉的平靜。
入夜時分,篝火在營地上燃起來,眾人圍著篝火把酒言歡,雲蘿不喜歡生人,再加上夜裡風大,只和幾個年幼的小公主在帳篷裡玩耍。
海蘭坐在李巖的對面,篝火應得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她呆愣地看著李巖,眼圈卻是紅紅的,因為夜色深沉,沒人察覺到她的異樣。
宴會到了一半,氣氛正是濃烈,海蘭悄悄地溜回了營帳,四下裡無人,外面正是歡聲笑語,海蘭撲在床榻上傷心落淚。她今年十四歲,父母雙亡,自小在舅舅家長大,雖然得舅父舅母疼愛,但終究不是生身父母,無人為她說上一句話,她想著,只要在賽場上拿下頭籌,那個心中的人,便會多看他一眼,可是無論她風頭出盡,人家眼裡卻一絲一毫沒有她。
第三日,御射比賽,李巖依舊是不負眾望。海蘭冷冷地看著他,輪到她時,海蘭站立,手握長弓,一箭一箭射出去,滿滿的一筒利箭,眨眼間便沒了,看臺上眾人歡呼鼓掌,李巖這才注意到場下那個英姿颯爽,雙眉似劍,一身紅衣的女孩,可也只是遠遠地瞧了一眼,心中好生欽佩。
第三項賽事騎射,第四項賽事林中捕獵,只是這最後一項賽事,是男女一起參加的,雖是春季不易殺生,獵場專門養了兔子,野雉等,到了春蒐最後一項賽事,便把這些活物放到山林裡,供宗室子弟隨意捕獵,多者為勝。
銅鑼敲響,參加比賽的男男女女策馬進入山林,雲蘿他們這些沒有參見比賽的人,坐在看臺上,甚是無聊,不知哪家小姐提議去後山的青蓮庵祈福遊玩,一眾公主小姐聽到,馬上嚷嚷著要去。
一路上,山路崎嶇蜿蜒,林間草木茂盛,各色野花爭相盛開,五彩蝴蝶翩然花叢,時不時有松鼠躍於枝頭,悉悉索索,怦然而動,咋起一群驚鳥。衣色明麗的各家小姐,一路歡聲笑語,相互扶持,走在蔥蘢翠綠的林間,彷彿九天下凡的仙女。
青蓮庵的主持早早備了茶水候在那裡,想來年年春蒐,這個小寺廟也是必遊之地。青蓮庵不大,算上主持不到十人,隱於山林,到是清修的好地方。
“妹妹!妹妹!”忽然一個憨憨的男聲傳來。
“玉瑾哥哥,這邊!”嬌俏的女聲傳來。
原來周王妃早就膩了春蒐,年年看年年是一樣,索性帶著兒子和雲蘿在青蓮庵躲清閒,現下兩人正在庭院中玩著繡球。
“你們看那不是傻郡王嗎?”人群的一個女孩悄聲笑著說,眾人一陣鬨笑,雲蘿回過頭,看著鶯鶯燕燕的眾女孩。
忽然繡球拋過來,滾落到眾人腳下,雲蘿正要上前,趙玉瑾卻慌慌忙忙地衝上前,彎腰就要撿起繡球,人群裡不知誰伸出腳故意把繡球踢到遠處,趙玉瑾忙又追著球跑去,眾人又是一陣鬨笑,有人低語嘲諷道:“你瞧他那個傻樣!”
周王妃在不遠處的石凳上看著,侍月在一旁有些生氣,忙要衝上去,周王妃卻攔著她,笑呵呵說道:“她們鬧著玩呢!”
“王妃,你看她們,根本就沒把郡王爺放在眼裡!”侍月一遇到這種事情就控制不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