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衣走過來,門外的兩個瘦皮猴兄弟滿臉堆笑,殷勤地推開門:
“顧丫頭來啦,苗哥等著呢,請進,請進!”
另一個瘦皮猴抬手抽他後腦勺:
“丫頭也是你叫的,顧小姐別跟他計較,我兄弟小時候喝過毒奶粉,腦子不太好使,嘿嘿,請。”
顧衣輕輕點了點頭,走進門裡。
三樓的西溪煙雨在走廊最裡面,面積足有一百七八十平,外間是精緻的裝修、茶桌、綠植,裡面還有個休息用的小臥室,金紅不住,留給梁叔偶爾醉酒後躺一躺。
梁苗已經到了,正站在窗邊看著燎街抽菸,還有四個小弟跟著,在一旁默默地自己倒茶喝。
聽到聲音,梁苗側臉看向顧衣,他身高一米八三,白襯衣挽著袖子,露出結實的肌肉線條,寬肩細腰,頭髮剃得極短,陽光灑進來,描繪著他飽滿的頭型和健碩的身軀,像一隻曬太陽的慵懶獵豹,隨時能躍起廝殺攻擊。
這是時隔“五年”,隔著兩世,顧衣再次見到梁苗。
梁苗是梁叔收養的燎街孤兒,七八歲的孩子骨子裡帶著一種狠勁兒,被梁叔看中,改姓了梁。
梁叔去薔薇園看吳黛時帶著梁苗,梁苗是顧衣少有的小夥伴。
顧衣將他當成好朋友,當成苗哥哥,也知道梁苗喜歡她,怒放的薔薇園裡,陰影下的蒼白少女帶著花香,洶湧的愛意將少年的胸膛撐得幾乎爆炸。
後來梁苗不太來看她了,兩人對此心知肚明,梁苗不願做第二個梁叔,薔薇園已經困住了那一代人,他願意顧衣遠走高飛,走到陽光之下,遠離燎街畸形的繁華和煩擾。
上一世的顧衣回到了學校,末世降臨後,她倉惶地跟著同學小隊在A市裡躲藏求生,幾經輾轉進了官方基地,見到瘦皮猴兄弟裡的哥哥,說梁苗瘋了似的在A市裡找她,沒找到,被閔森那群人抓到,打傷了,死在了去基地的路上。。。。。。
“顧衣,你來了。”
梁苗對她笑了笑,示意她茶桌上放著一個銀色加厚手提箱,和正襟危坐的金絲鏡框的高律師。
“叔說了,薔薇園他按一千兩百萬收,比閔森那邊高三成。”
“你不用搬,仍舊住著,叔會將薔薇園保留到改建最後一刻,起碼要五到八年,那之前沒人會去薔薇園打擾你。”
“高潭將手續都帶來了,你簽字確認就好。”
“箱子裡是六百萬的金條,另外六百萬會打到你卡上。”
顧衣面色平靜:
“好。”
檔案處理起來很快,高潭公事公辦,確認無誤後轉了六百萬到顧衣的賬戶,起身對顧衣和梁苗微微點頭,四名小弟分出兩人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剩下的兩人也被梁苗吩咐出去,跟門口的瘦皮猴兄弟閒聊去了。
梁苗神色和緩下來,拍了拍手提箱:
“顧衣,這些金條你帶著不安全,我陪你去市裡銀行開個櫃存起來?”
顧衣伸手拎起來,二十多斤,像個沉甸甸飽滿的大西瓜的重量:
“今天不用了,過幾天再說吧。”
梁苗深深地看著她:
“你要離開燎街了?也好,你回A市時,我送你。”
顧衣忽然一笑:
“我不走,梁苗,幫我找人把薔薇園的門窗都換了吧,要夾層防爆防窺視的那種,還有,我需要一間倉庫,越大越好。”
梁苗驟然低下頭,仔細看著她:
“顧衣,你怎麼了?是不是學校裡遇到事了,你跟我說,誰敢欺負你,我讓他沉烽臺水庫!”
顧衣抬頭直視,嘴角帶笑:
“是是是,你是燎街狼毛哥,有事找狼毛,我都記得的。”
梁苗咳了兩聲,瞟了兩眼門外,有點窘迫:
“衣衣,小時候的玩笑話就別再提了,太二了,給留點面子。。。。。。”
十五六歲時,梁苗熱血沸騰,要做燎街狼毛哥,那時他叫“衣衣”很順口。
這幾年有些疏遠了,可“狼毛”像是“連著“衣衣”兩個字,就這麼脫口而出。
顧衣手指點了點手提箱:
“沒人欺負我,我不想學外語言了,想留在薔薇園畫畫,梁叔說我可以住著,那我就先住著。”
“我要倉庫是想買些物資囤著,還不想被人知道。今年氣候很怪,你看五月底了,院子裡的薔薇花竟然還開著,南方多處鬧洪澇,北方還在下大雪,網上有人說這是個災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