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只有胡允深能拖著病體趕去牢裡認領屍體。
“來,胡大人,你認一認,是你妹子胡蘭吧,沒錯的話,就在這裡簽字,屍體連帶棺槨可以拉走了。”仵作掀開白布說道。
胡允深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地移開目光。
他扶著牆,渾身發抖,眼眶充血而通紅。
“我妹妹怎麼會少了半個腦袋,大燕國有律法不能私下用刑,何況我夫人今天已經代表胡家來談和了,為何你們還敢動用私刑!”
仵作疑惑地看著他:“胡大人,您夫人沒說嗎?”
“說什麼?”
“她親手打的胡蘭,我們守衛的獄卒,都看見了,連張家看見她這個陣仗,都怕了,我以為你知道。”
胡允深倒吸一口涼氣,陰森的眼眸浮這驚訝。
很快,他的神色變得陰冷。
“你說,是我夫人親自動手,把我妹妹腦袋打掉了?”
“是啊,我們還都猜,會不會是你們家有什麼私人恩怨,不然,嫂子打小姑子,也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手。”
胡允深心口一沉:“我知道了。”
他轉身就走。
一路上,冷風吹過他的面容,讓他清醒過來。
現在這一樁樁,一件件,他都意識到,很有可能是陳清音的手筆。
她在背後推波助瀾,讓他失去了一切。
而究其原因,很有可能是陳清音早就知道了他跟梁雲燕的姦情。
她在復仇!
這個念頭升起來,胡允深加快腳步,踩著夜色趕回家,連胡蘭的屍首都暫且放在官府,說要改日認領。
如果真是陳清音下的手,那麼,他不會再留著這個女人。
只有她死了,才安全。
畢竟胡允深知道,他的人生再也經歷不起第二次沉重的打擊了。
“福壽綿綿”的小院子,燈火微亮。
胡允深推門進去,像是迎了一路風霜的旅人,回到了溫暖的家裡。
他背後彆著斧頭,看著坐在桌子邊,正在做繡活的陳清音,微微一笑。
“夫人,這麼晚,還沒睡?”他反手輕輕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