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微微眯著眸子。
她柔軟的小臉,早已因為炭火用完,而變得有些蒼白。
陳清音搓著女兒的小手,溫柔說:“綿綿,困了就睡吧,孃親馬上找個安全暖和的落腳地。”
可她讓琳琅問了城中幾處大客棧,都住滿了。
那些小一點偏僻點的地方,陳清音獨自帶著胡綿綿和琳琅,又不敢住。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停住。
琳琅挑簾檢視:“怎麼回事?”
車伕道:“夫人,前頭有人攔馬車,看著,好像是首輔寧大人身邊的人。”
陳清音朝外看去。
見前方有一隊人穿著侍衛的衣服,騎著黑鬃馬。
為首那人,正是前幾天寧觀舟留在她身邊的馮武。
“馮侍衛?”陳清音一怔。
前幾天胡允深的案子判完,馮武和其餘監督胡家人的那些眼線,就撤離了胡府。
沒想到又在這裡見面了。
馮武翻身下馬,走到馬車前拱手道:“陳小姐,天色將晚,我們大人剛剛在附近跟同僚用膳,看見您的馬車在街上兜圈子。”
“便讓卑職來詢問,看看您是否今日找不到落腳地,若是的話,不妨去前面的昇平巷,大人在那處有一間僻靜的宅子。”
陳清音怎麼可能住進寧觀舟的房子裡。
她立刻搖頭:“不必了,多謝寧大人。”
這時,胡綿綿卻在她懷裡瑟縮了一下:“孃親,好冷。”
馮武看了一眼胡綿綿。
他再次規勸陳清音。
“陳小姐,冬日寒冷,天黑下來,風更是蕭瑟,恕卑職直言,小小姐應當折騰不起。”
“請您放心,大人說了,他自己會避嫌,不會去叨擾您和小小姐,您想住一夜,或是幾天,都隨您自己喜歡。”
陳清音萬分猶豫,可低頭,看見胡綿綿眼巴巴地看著她。
她實在不忍讓女兒跟著她一起挨冷受凍。
“好吧,那就請馮大人帶路。”
馮武拱手:“是。”
旁邊的酒樓二層雅間,敞開的窗子裡,寧觀舟餘光看見陳清音的馬車跟著馮武走了。
他頓時放下酒杯,同桌的官僚都愣住:“寧大人不喝了?”
“不喝了,不勝酒力,家中有事,先回去了,這次我做東,你們儘管喝得盡興,下次再聚。”
說罷,他叫來小廝,慷慨地給了一錠金子,就披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