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亞楠和何成安在晚飯後回的家,倆人飛快扒拉著張佩瑤留下的晚餐,給易婕使好幾個眼色,讓她去何成安家先等著他們,像是有重大訊息彙報。
易婕挑挑眉,拿上鑰匙出了家門。
躺在沙發上沒等多久,裴亞楠何成安兩人就一溜煙趕了過來。
“查到啥了?這麼神神秘秘的。”易婕起身端坐好。
何成安端起水杯仰頭喝了一口,不緊不慢的說起今天的發現。
“我跟亞楠多方打聽後確定了三點,聶雙兒家裡收了張惠敏的封口費,應該還有被威脅的地方,具體是什麼這個不知道。當年的聶雙兒大機率是自盡導致難產的,村裡的人都說死的不體面,手腕上有割傷。最後一點就是前段時間,一個穿綠棉襖的陌生女孩到村裡找過聶家,待了沒一個小時就走了,離開的時候渾渾噩噩的,我們調取了路段監控,的確是陳麗麗。”
易婕將資訊串聯在一起,大概明白了最終導致陳麗麗自盡的原因,在聶家一定發生了某些刺激性對話徹底抹除了她生的意志。
也許,那張紙條上寫的內容就是有關這次對話的,或許和她母親當年的死脫不了干係。
“聶家人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聶家算是整個村裡數一數二的大戶了,從村裡的人嘴裡套出的話來看,他們就是在聶雙兒離世那一年開始發家的,以前窮的叮噹響,聽說聶雙兒和家裡的關係一直不好,自從和陳向群結婚後更是基本上沒有來往。”裴亞楠接話道。
那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怪不得張惠敏陳若瑤如此肆無忌憚的對待陳麗麗,原來陳麗麗最大的依靠早就被金錢迷了眼,萬不可能為她來撐腰的。
現在只需要等蘇睿那邊復原信件就行了,應該明天就能有訊息,她跟蘇睿打過招呼,第一時間將復原結果告知她。
遠在國外的陳若瑤現在一點也不好過。因為這兩天傑克的電話她撥不通了,轉國籍的事就這樣卡住程序,而駐美大使館今天也三番五次打電話催促她儘快返國配合調查。
陳若瑤沒法子只能順著記憶跑到傑克他所說的據點酒吧,發現已經被警方查封,圍觀的群眾很多,一批批的年輕女子從裡面走出來,有的已經瘦到只剩皮包骨頭。
“天吶,這些人簡直太可惡了,這些少女都是受害者!”
“看來這個酒吧的惡行比網路上說的更可怕。”
“那些主要犯罪者呢,在哪裡?我要審判他們!”
……
陳若瑤恍惚中看到被警察帶走的傑克一行人,好像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走了。
不行,不能這樣!陳若瑤慌慌張張的回家,收拾起行李,人內心最真實的危機意識告訴她再不跑就晚了。
將所有值點錢的東西塞進行李箱,衣服隨手放了幾件,化妝品都沒帶,拿上護照提著箱子就趕下樓。
還沒跑出100米,一夥黑衣人團團將她圍住。
“你,你們是誰?”陳若瑤連連後退。
“陳若瑤女士,請跟我們回大使館,坐明天最早的班機回國。”領頭男子在陳若瑤面前出示了證件照。
“你們沒有權利管控我,這是公民自由,而且這是美國!不是中國,我可以報警。”陳若瑤仍在負隅抵抗。
“很遺憾,只要你還是中國公民,就永遠要遵循中國法律規定,美國警方無權干預,請吧。”男子讓身後的人上前轄制住陳若瑤,半拉半扯的將她帶進車內,駛向大使館。
陳若瑤已然成為甕中鱉,翻不出什麼風浪了。只要她回國後,嚴加審問,一切都能水落石出。
陳麗麗的遺書復原件在第二天清早傳到了易婕的手機上。
陌生人你好:
不知道第一個看到這封信的人會是誰,我只能這樣稱呼你了。
很抱歉,我的樣子可能會嚇到你,但除了這樣解脫我想不到別的辦法了,我已經身無分文,身體也破敗不堪,想來能支撐的時間也不多了。
本來還有著生的希望,但當我得知我本是一個不被期待著降生的孩子,那些可笑的親人情結就被我徹底掐滅了。
從小到大我沒有得到過健全的父愛和母愛,但至少它們擺在那,我還可以欺騙自己,然而一切如鏡花水月被擊碎後,我終於還是承受不下去了。
我的媽媽,我以為她雖然早早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應該是深愛我的。名義上的外公外婆告訴我真相的時候,很奇怪,我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可能是過去半年哭的次數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