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取出匕首,慢慢割著手腕上綁著的粗繩,匕首比較鋒利,很快繩子就斷了個乾淨。
甩了甩勒的發紅的手腕,易婕把腳上的繩子解開,撕掉了嘴巴上的膠帶。躡手躡腳的靠近窗邊,多虧了他們關自己在這麼破的房子裡,窗戶都是紙糊的。
套用看電視學的辦法,沾點口水在手指上給紙窗戳了個洞。門口的人果然已經睡著,這一塊是死角,跑出去別人一時半會注意不到。
要如何跑出房間不發出聲響呢?開門的話勢必會吵醒看守的人,易婕垂眼瞄到窗戶上的木鎖,天助我也。
拿著匕首用力撬開窗戶鎖,把窗戶輕輕推開,易婕從視窗爬了出來。
快速套上斗篷,飛快的跑出了農家樂小院。這個斗篷的時效只有半小時,用過一次後要過兩小時才能再重新啟動,她要抓緊時間跑到鬼宅內。
一路狂奔,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到達鬼宅外。黑暗中的宅子看起來更加滲人,潮溼陰冷的風從四周吹來,讓易婕面板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肯定是怕的,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面對過這種奇事,即使去過遊樂場的鬼屋,跟這種中式靈異還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心裡默唸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等二十四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用斗篷捂住口鼻,吃下三四顆薄荷糖。易婕推開宅子貼滿道符的破舊大門。
迎面看見一面影壁牆,夜色照耀下,刻畫著龍鳳呈祥圍繞的大福字依舊清晰可見,多年的風雨飄搖沒有掩蓋住它的精巧。
沒有多看,繞過牆後,眼前豁然開朗,院裡雜草叢生,擺放的幾口水缸早已乾涸,佈滿青苔。
踩著青石臺階一步步走向抄手遊廊,過了儲存還算完好的硃色垂花門。宅子的正院也顯露出廬山真面目。
院子裡放著整齊排放的桌椅,烹飪工具,牆簷兩邊掛著油紙燈籠,顯然就是長期有人來。正房裡透出昏黃的燈光,隱約能聽到人低語的聲音。
易婕放輕腳步走近正房窗前,透過輕薄的紗窗聽房內的交談。
“這次還是太冒險了,客人雖然急要貨,從外面拐就是了,朝來農家樂的人身上動手還是不保險,這可是咱們的掩護!那些學生看著就一身反骨,必然是留不得。”這是神婆的聲音!
“您老放心,到時候用您祖上的鬼手散把他們一夥全毒了,通通賣去給富貴人家配冥婚,說起來還是他們賺了。我這也是被逼的沒辦法,霞雲拐來的那個男學生,因為和客人爭貨款時間太長,一錯眼讓他跑進山裡去了,找半天最後在山崖底下發現摔得血肉模糊,客人哪裡看得上,您也知道我家二小子現在正急著在北京買房討老婆,這才莽撞了些。”沙啞的男聲赫然是農家樂大叔德順!
“行了,到時候和村裡人一起對好口供,是他們自己跑進鬼宅出事的,賴不到我們,反正醫院查不出死因的。德順,這批貨記得保管好屍身,那些貴人忌諱的很,不能有太大味道,否則他們不要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下個月村裡還等著分錢呢!這幾年好幾家都出了新生的小孩,得多用錢堵嘴才行。”村長的聲音悠悠響起。
“放心,成叔,我都用冰櫃封著呢,那些人也真是難伺候的很!按要求找來貨,還挑三揀四的,要不是賺得多,我早就不想伺候了。”
“等下一批你院裡學生的貨出完,我們就洗手個幾年,風頭過了再說。”神婆說完咳嗽了幾聲。
德順的聲音傳來“這宅子裡還是陰冷些,我們回去歇息吧,過兩天那兩個男學生死透了再收拾其他人,婆婆我待會兒去您那裡再拿點鬼手散。”
三人走出房門,完全沒注意到斗篷下和周圍融為一體的易婕。
等幾人走遠,易婕顫抖著身體推開正房門,兩排六臺冰櫃大喇喇的擺在廳堂內!空氣中全是福爾馬林的氣味,原來如此!竟是害死活人給富貴人家配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