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婕和時淮逸的相識是在某次去時爺爺家做客。
冬夜裡,穿著警服的時淮逸剛執行完任務,帶著一身冷氣坐在了餐桌上。
“說了回家先去換衣服,你穿著警服坐在飯桌上跟我們一起吃飯合適嗎?”時爺爺的兒子時駿言語中充斥著不滿。
時淮逸不發一語,把時駿當成了空氣對待。
“行了!沒見到今天有客人嗎?吵什麼?”時爺爺厲聲呵斥,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易婕。
時駿本要發作,聽到時爺爺的訓話立即噤聲,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易婕沒想到時爺爺的兒子看起來這麼……不堪大用,暫且這麼形容吧,怪不得啥職務也沒有,在家啃老。倒是時爺爺的孫子好像還不錯,易婕錯眼打量起時淮逸來。
本就高大,穿上筆挺的警服越發顯得身姿卓越,昳麗的眉眼偏偏又不含情意,顯得既矜貴又疏離,完美的五官搭配清晰的下頜線,若是給他換一身衣服,直接可以挖到自己公司做頭牌了。
時淮逸似有所感,眼光倏地一下投遞在易婕身上。
易婕和他平靜對視後,臉不紅,心不跳的端起飯碗繼續享用美食。
飯後,易婕再次看到一場世家大戲。
時駿的第二任妻子是個嫵媚的美人,儘管四十多歲的年紀了,說話還是細聲細氣的,溫柔極了。
她當著眾人的面對時淮逸說“淮逸,你別跟你爸計較,他就這樣,說到底還是關心你。”
“你犯不著欣欣作態。”時淮逸冷不丁的出聲。
以為這位仁兄今晚都會閉口不言的易婕迅速豎起耳朵,聲音也好聽,對得起她封的偷頭牌稱號。
美人被當眾下了面子,眼中的淚若隱若現,委屈兮兮的樣子格外招人疼。
這不,時駿就貼了上去“蔓蔓,你別管他這不著調的,免得氣壞了身子,你還懷著孩子呢。”
臥槽,兒子都這麼大了,第二任現在懷孕,嘖嘖嘖。
易婕目不暇接地在幾人身上看來看去,活躍成瓜田裡亂蹦的猹。
或許是自己吃瓜的樣子太明顯,時爺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易婕看著平日和藹可親的老頭面紅耳赤的,乖巧的收回目光,提出了告辭。
唉,給爺爺一點面子吧,一把年紀了,在外面說一不二的,沒想到平時還要處理家裡頭這點破事,怪糟心的嘞。
後來,在西北拍戲時,易婕的柯南雷達再次發揮作用,和飛鷹小隊端了一窩綁匪,在盤問過程中,竟然有一位曾經參與過時駿原配,也就是時淮逸親媽的綁架案。
後來組織被清算,他費盡千辛萬苦逃出來,窩在西北這塊幹些小偷小摸的事,苟且活著。二十年來複出乾的第一案就倒黴遇上了易婕,被端了個徹底。
易婕聽到這事當然立刻報告給了時爺爺,沒想到飛來的是時淮逸,並且是連夜趕過來。
穿著流浪漢戲服,臉上抹著鍋灰,剛拍完一場逃荒戲碼的易婕就這麼接待了他。
對方看到易婕第一眼,眼中劃過一絲異樣,很快恢復了正常。
“犯人在哪裡?”他的語速平穩,但易婕聽出了裡頭的急切。
易婕帶著他到了審訊室,時淮逸的目光變了,簡直像刺骨的寒冰,如果眼神能殺人,那個罪犯應該被他的目光紮了個對穿。
就這樣,小夥還保持著禮貌,對易婕說“我有些私事要問他,你可以出去一下嗎?”
易婕理解的點頭,看了眼審訊室的監控,在他手中放了一枚真言紐扣。
“還是別打人吧,那裡有監控,對你家影響不好,把這個別他身上,你問什麼說什麼,能問出點什麼,這趟就不算白來,主犯不是他,他就是個小嘍囉。”
時淮逸怔了一瞬,隨即點了點頭。
嗯?怎麼感覺他剛剛沒那麼冷酷了,易婕走出門的時候回過頭看了眼審訊室的門,沒有傳來犯人尋死覓活的尖叫。
時淮逸審了一晚上,出來的時候眼中都有紅血絲,苦大仇深的模樣讓江停在易婕邊上唸叨。
“老大,他這樣子可真適合去演那些復仇電視劇的男主角。”
易婕觀察到他破皮的手部關節,以及審訊室牆上不太明顯的拳印。
對江停說“他現在怎麼不算呢?”
“哈?”
“做他生活中的男主角。”易婕對江停綻放笑容。
“老大,你笑的真傻。”
換來易婕的一頓炒栗子。
時淮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