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雲德縣醫院。
十二樓外科病房,一群人正陰沉著臉色看護著床上的一個五十幾歲的男子。
只見這個男子的雙手雙腳都打上厚厚的石膏,臉上鼻青臉腫,甚至於,右邊眼睛腫得足足有拳頭一般大小,根本就睜不開眼了。
這個男子,正是蕭青帝的小舅葉晨斌。
“那群畜生,實在是太過分了。”
病床邊上,一群人正陪護著,分別是蕭青帝的外公、外婆、小舅媽,還有舅舅的一兒一女。
外公葉興氣得渾身直顫抖著,“竟然將小斌打成這樣,太過分了。”
“老頭子,你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
外婆抹了一把淚水,卻小聲安慰著老爺子。
老人家脾氣本就火爆,在一開始知道小兒子葉晨斌出事之後,就衝過來,差點兒扛著鋤頭去跟人拼命。
雖然被拉住了,卻也每天都囔囔著要拿著鋤頭去找人拼命。
葉晨斌是一個包工頭,已經幹了二十幾年了,小有資產,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他從小在老爺子的教導下,為人敦厚,對待手下工人也同樣非常好,從未虧待過任何一個人。
然而,這一次卻因為一次施工的問題,跟縣城最大的房產開發商的監工吵起來,結果,對方二話不說,抄起傢伙就將葉晨斌一陣暴打。
甚至於,過後還猖狂的叫人,直接打斷了葉晨斌的四肢。
後來才知道,那個監工正是那個房產開發商的大老闆的小舅子,葉家動用了諸多手段想討一個公道,奈何比不上人家有權有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葉晨斌躺在病床上。
“爺爺,他們有權有勢,是整個縣城最大的地產開發商,而且據說就連在東海也很有名,可謂是黑白通吃,我們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們。”
葉晨斌的兒子葉星安無奈嘆息著說道。
他的年紀也有將近三十歲,也同樣成家立業,正因為如此,見到自己的老父親被人打成重傷,他心中雖然憤怒,但是,卻不敢去拼命。
這一衝動拼命,若是拿著利器尋機對付對方,也許可以出口氣,但是,他知道以自己這小身子骨,過後,就算不被打死,也要被打殘廢。
上有老下有小的成年人,哪敢輕易拼命?
一口氣,堵在心中。
難受,但是卻不得不憋住。
“是啊,我們根本奈何不了他們,終歸還是我們家沒有什麼厲害的親戚,要不然,他們怎麼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打傷爸爸。”
葉晨斌的女兒葉星寧也同樣無力嘆息著。
“難道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嘛?”葉興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看著沒有任何脾氣的兩個年輕人,喝罵道,“虧你們還如此年輕,竟然一點兒血性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你們的老子被打的快死了,還不敢衝去報仇,如果葉青在這裡的話,不管對方是誰,早就踩死對方了。”
“爺爺,您這話說的,根本沒有任何作用,若是小姨和小姨夫還在的話,我們自然不用怕對方,但是,葉青表弟失蹤了八年了,雖然再回來,但他的身份也變了,怎麼可能有用?”
葉星安嘆息著說道。
“我這就打電話給葉青。”
這幾天,老爺子好幾次摸出手機,想打電話給自家外孫,但是每次又都猶豫了。
因為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打擾到自家的外孫。
同時,正如葉星安所說的那般,他也覺得自己的外孫沒有什麼辦法,畢竟,對方可是整個縣城最大的房地產商,而且,據說在東海也是有很強的背景的。
只是,每當他看到自己的小兒子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樣子,就越發憤怒。
“老頭子,別打電話了。”
外婆嘆息著,“青兒也不容易,別在這時候影響他,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
“是啊,爺爺,先讓爸養好傷再說吧。”
葉晨斌的女兒葉星寧無奈的說道。
“呼呼...”
葉興老爺子放下手機,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斷的喘著粗氣,怒聲罵著這幾天最常說的話,“惹怒了老子,我拿著鋤頭去跟他拼命去。”
“呦呦,誰說話這麼霸氣呢,還鋤頭呢,我好怕怕啊,啊哈哈哈...”
就在老爺子日常發牢騷說完之後,只聽一道帶著調笑的聲音傳過來。
緊接著,只見門口有一個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脖子上帶著一條大粗金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