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御史按時來衣坊上工,來時還端著派頭,眼睛朝上,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王御史派來的人,把劉御史送到,同劉力交代了一下,就走了。
巾幗衣坊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管事,白采薇就讓劉力臨時管著。劉明做了衣坊的賬房,賬務處理的準確又快速。可是如果讓她當管事,差強人意。
劉力把劉御史交給了胖丫,負責搬運打包好的棉服,然後裝車。胖丫一次能搬兩個包裝袋,足有二百多斤。劉御史一個包裝袋也搬不動,胖丫沉著臉說道:“還歧視我們女子,你看你一個大男人,都不如我一個小女子,文不成武不就,手無縛雞之力,還整日出么蛾子。”
劉御史臉紅脖子粗的,叫道:“一個粗鄙的小女子,毫無教養。竟然敢數落本官,知道所犯何罪?”
胖丫笑了,“不知,我只知道,王大人讓我負責監督你,今日你就搬十包吧,幹不完活別吃飯。”
胖丫說完,又抓起兩包,輕鬆地提到馬車上。
趕車的和護送軍隊的兵士,都捂著嘴笑,恐劉御史看到又找他們麻煩。
劉御史實在是搬不動,就找到了一輛小推車,東倒西歪地推著總算把十包袋子搬上了車,累的也不顧形象了癱在地上。
午膳時,胖丫看劉御史實在可憐,就給他打了飯,一個土豆燉肉,一個雜菜,兩個雜麵饅頭。
劉御史也顧不得尊卑了,拿起饅頭就吃起來。看胖丫拿個五個饅頭,問道:“一個人兩個饅頭。你怎麼拿五個?”
“我飯量大,郡主說我長身體的時候別餓著,其實,你想吃再去拿也可以,管飽。只是不能帶回家。”
劉御史瞪了胖丫一眼,“管飽就不錯了,你一個人頂好幾個女子的飯量,還想帶回家,這衣坊非讓你吃窮不可。”
胖丫無語地看了就劉御史一眼,“劉大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告知你,吃可以,不能拿回家。”
“哼,我才不做無恥小人。”
胖丫嘟囔著,“也不想想自己怎麼來這裡的。”
蘇靜吃完飯,問胖丫裝車的情況,看到她前公公正蹲在地上毫無形象地大口吃飯,愣了一下,行了禮。把胖丫拉到一旁問道:“他怎的在這裡?”
“出么蛾子,彈劾御國郡主幫咱們這些貧困女子,主要是和離女子,被罰這裡搬大包了。”
“姐姐,你認識他?”
蘇靜沉默了一會,“他就是我前公公。”
胖丫氣得火冒三丈,“就是那家狼心狗肺的人家,看我怎麼收拾他。”
“妹妹,不用了,劉大人尚可,只是內宅婆母做主。都過去了,不用惹他。”
蘇靜問清楚發貨的情況就走了,也沒有看劉御史。
劉御史拿著饅頭,再也吃不下。
前兒媳哪有瘦骨嶙峋愁苦的樣子,臉色紅潤,神采飛揚,也胖了好多。
劉御史想可能他真的錯了,如果沒有御國郡主的作坊收留她,她無家可歸,要不給她哥嫂再賣掉,要不就走絕路。
是他家嫌棄蘇靜不能生育,休出家門的,嫁妝都沒給,做的實在有違人倫。
多虧御國郡主收留,才得以生存,並且過得很滋潤。
劉御史回家後,問了前兒媳被休的原因,的確是兒子虐待,以無子為藉口,休棄的。
劉御史把老婆兒子教訓了一頓,說道:“我彈劾御國郡主,已經得罪了上官,皇上也厭煩了我,如果我們家虐待蘇氏的事情做實,我恐官位不保。趕快理一下蘇氏的嫁妝,給她送回去。”
劉御史的老婆斜著三角眼,惡狠狠地說道:“她要是要臉就去死,怎麼還去拋頭露面地同一些粗鄙下賤的人一起做事,她就是自然墮落,還要嫁妝,門都沒有。”
劉御史陰沉著臉,“那好吧,反正我這官也做不長了,先休了你,別被連累,然後我出去做工。”
“老爺,那怎麼行,不管怎麼說,你也是三品御史,也沒有大錯,皇上怎麼說免職就免呢。”
“我作為御史無論怎樣彈劾皇上不會免職,可是我們家虐待兒媳,有人會彈劾我治家不嚴,皇上把我發配到巾幗衣坊,就是厭煩了我,如果我做的不得聖心,下一次不至於抄家,可能也要降職。”
“會這麼嚴重?”
“那當然,我這是往好的方面想的,趕緊把蘇氏的嫁妝只多不少的全部送過去。”
“好的。老爺我這就去辦。”
當劉御史看到老婆整理的兒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