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一段佳話,可不知從哪裡傳出……靳朝陽在此之前有位糟糠之妻!”講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無心刻意咬重了字音,一字一頓地強調著。
“而且,還有一子一女!”
赫連故池再次為沈南初續上一口藥,剛要把唇懟上去,聽著無心咋咋呼呼的動靜,一不小心嗆了自己一嘴,慌亂地捂著口鼻劇烈地咳嗽著。
這一舉動可把無言和無心嚇了一跳,連忙把目光投了過去。
頓時間,空氣中只剩下赫連故池的咳嗽聲。
沈南初忍著身體上的不適,緩緩坐起身,抬手拍了拍赫連故池的背,聲音沙啞:“對不起,我……”
他方才若是乖乖的把藥喝了,不用赫連故池幫忙,也就不會讓他嗆著了。
見到沈南初醒了,無言和無心別提有多高興了。
但看到自家主子一臉歉意地盯著赫連故池,便立刻發覺不對,兩人面面相覷,心照不宣地退出了房門。
赫連故池面無表情地推開沈南初為他拍背的手,冷聲道:“既然醒了,就自己把藥喝了吧,我先走了。”
說著起身就要離去,沈南初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一個用力將人拉到自己懷裡,懇求道:“不要走!”
沈南初緊緊地把人圈在懷中,下頜抵在他的頸側,隱忍道:“你知道嗎,當時中劍的那一刻,我很怕……很怕再也見不到你,要是我走了,就再也沒有人看阿池耍威風了……”
赫連故池靜靜地聽著,神情微微有些恍惚,掩在袖袍下的手頓了頓。
“阿池,對不起。”沈南初依偎著他的腦袋,“是我的自作聰明,害了你,害了整個將軍府……”
倘若他小心再小心,不上李不成的當,在他們成親的那一天,再多安排些人手盯緊將軍府,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原以為李不成會先率領叛軍攻破鶴慶門,沒曾想壽康宮中也有李不成的眼線,威脅太后逼皇帝交出虎符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假傳聖旨,安罪名清叛黨。
於是,便把矛頭對準了將軍府。
沈南初想過李不成會對將軍府下手,卻沒想過會在他們成親當日。
他以為,李不成會趁著他們動靜大的時候繼續招兵買馬,亦或是按兵不動,忍過皇帝的猜忌。
豈知,他竟然帶人偽造聖旨,給將軍府安了個莫須有的謀逆罪名,大肆屠殺。
這一幕像極了當初被抄家滅門的沈府……
想到這,沈南初渾身顫抖了一下,不禁把身前的人抱得更緊,似要將他融入骨血,永不分離。
感受到身後之人的情緒波動,赫連故池怔愣了片刻,隨即扭頭看向沈南初。
兩人視線交匯,一言不發。
守在院外的無言和無心面色擔憂,時不時往沈南初的屋子望去。
“唉,將軍府發生了這樣的事,大人還受了傷,赫連公子這一天的心情得多糟糕啊……”無心低著頭嘟囔著,“本來想講個趣事給公子聽聽,反而弄巧成拙,故事沒講完,還把人嚇著了……”
無言冷哼道:“你講話別一驚一乍就沒什麼事。”
“這麼精彩的故事,我平平淡淡講出來不就沒意思了嘛!”無心反駁道。
精彩?哪裡精彩,都講一半沒後續了。
講了半天也沒聽出個重點。
哪裡像是在講詭異的事?
無言內心瘋狂吐槽。
他最煩說話說一半的了,特別是他聽得入迷的時候。
現如今想繼續聽下去也沒那個心情了。
屋子裡頭的那兩個人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四周沉靜了好一會。
良久,赫連故池抬手拭去沈南初眼角流淌的淚滴,嘴角漾起弧度,道:“世事無常,唯有珍惜眼下,南初,你我都要好好活著。”
是啊,得活著。
他還沒有為沈家平反,他還要看到沈傅安沉冤昭雪的那一天。
還要親眼見到惡人伏誅的那一天!
沈南初眼含笑意,捧起赫連故池的臉,柔聲道:“李不成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始作俑者還未出面,阿池,你要報的仇,我陪你一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