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路清晰生動,定是花費不少功精雕細琢的。
“這……”
沈興一時驚得語無倫次,他的思緒凌亂,不禁猜測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接著吧,這劍對於我來說不過一件裝飾品罷了,用在你身上倒是一把很好的武器。”
沈興連忙推拒,“不可。”
“為何?”烏蘇裡·寅啟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何問題,“不就是一把劍麼,正好你的壞了。”
沈興有些為難道:“你我萍水相逢,我怎能隨意收下閣下珍貴之物?”
烏蘇裡·寅啟不懂他的矜持,“怎就不能?在我們那,只要自己覺得那人沒有惡意,送個東西也沒什麼。”
沈興沉默不語。
烏蘇裡·寅啟思忖片刻,道:“我懂了,你們川夏人贈劍是不是有什麼講究啊?”
經他這麼一問,沈興神色肅然地點頭,“這意味著永不背叛的兄弟情。”
烏蘇裡·寅啟怔了怔,隨即笑著回道:“我知道了,安達是吧?”
“安達?”
“好兄弟的意思!”
烏蘇裡·寅啟揚起唇角,把沈興的手攤開,將劍穩穩交到他手中,“你是我在川夏第一個認可的朋友,我很欣賞你,請收下我的劍吧,安達?”
沈興看著他無比真誠的樣子,思慮再三,沉重地接下這把意義非凡的劍,“謝謝。”
“沒關係。”
“我叫烏蘇裡·寅啟,你可以叫我寅啟,你叫什麼?”
“沈興。”
“好的,沈興。”
烏蘇裡·寅啟笑得純真,“既然是朋友,那你可否帶我四處晃一圈,我不太清楚這邊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
“好。”
接下來的幾天,烏蘇裡·寅啟都纏著沈興陪他玩樂,起初沈興還不太適應他的自來熟,連著幾日接觸下來,也就習慣了。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烏蘇裡·寅啟表示很喜歡沈興。
回去的時候還想把沈興帶走。
沈興自然沒有那個意思,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
“為什麼不和我離開?”烏蘇裡·寅啟一臉不解,“我很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你應該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沈興搖搖頭,“你的喜歡與我的喜歡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烏蘇裡·寅啟不懂。
“我對你是兄弟之間的喜歡。”沈興認真道。
烏蘇裡·寅啟臉色變了變,對上沈興不容置疑的眼神,頓時洩下氣來。
“好吧,我知道了。”
沈興“嗯”了一聲,“路上注意安全。”
烏蘇裡·寅啟收起臉上的悽怨之色,咧嘴笑道:“那麼就此一別,不知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你要是方便的話就來找我玩!”
“好。”
兩人沒想到的是,時隔六年,再次重逢,是揮劍相向。
“所以,戰場上沈興沒死,烏蘇裡放了他?”
沈南初抿了口茶,神色平靜。
無言頷首,“是,包括現在,沈興還活著。”
這下沈南初不淡定了,“沈興還活著?他不是……”被我一劍穿心了?
無言嘆氣道:“大人殺的的確是李不成的私生子李振,但他不是沈興,只是用了沈興的樣貌罷了。”
當時得知沈興沒死,無言也是非常震驚,第一時間回去見了李振的屍體,果不其然,用的是人皮面具。
“那現在的沈興在何處?”
“覃和嶺。”
烏蘇裡·寅啟將受了重傷的沈興帶回王宮,好生照料,後來沈興痊癒,烏蘇裡·寅啟想要將他收入後宮,沈興拼死反抗。
烏蘇裡·寅啟不明白沈興為何又拒絕他。
直到聽到他親口說出自己有家室後,徹底傷心一場,後尊重沈興的意願放他自由。
沈興離開肅慎自然會回到川夏,只不過當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川夏邊境時,聽到的都是自己戰死沙場的訊息。
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沉入深淵。
他沒辦法向那些人說他沒死。
沒有人會相信。
而他也沒理由入境。
烏蘇裡·寅啟見他如此落魄,於心不忍,還是幫了他最後一把。
讓手下的人將他偽裝,簽了通關文書才得以入境。
順利入城後,沈興一心想趕回家鄉見見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