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故池耳根抽動，下意識地朝著聲音來源的地方看去。
“什麼也沒有啊！”往生嘴裡唸叨著。
確實什麼也沒有。
赫連故池蹙眉，“那哭聲也消失了。”
“所以說，傳聞都是真的了！”往生眼珠子瞪得老大，“靳公子找我們來不會真的是為了捉鬼吧！”
赫連故池白了他一眼，“那他怎麼不去請個道士更靠譜？”
往生撓撓頭，“也是哈。”
“這段時日他就沒讓你幹別的事？”赫連故池疑惑道。
“沒有。”往生搖頭，“可能還不信任我吧。”
赫連故池偏頭看他一眼，正要說什麼，那詭異的哭聲再次響起。
起先是嬰兒啼哭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後又響起女人淒涼哀婉的歌聲，仔細一聽，是在哄孩子入睡……
“這歌……”
往生不確定地跟著那女音唱出：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你……”赫連故池神色詫異，“這是什麼歌，我竟從未聽過。”
被問到的往生即刻反應過來，清了清嗓，道：“我也不知這歌出自何處，早年在桐鄉聽人哼過，曲調簡單，易記！”
赫連故池半信半疑，“這麼說來，這裝神弄鬼之人和桐鄉也有些淵源……”
“說不準呢！”往生也跟著附和，“桐鄉的百姓對這歌可是耳熟能詳呢，甚少外傳過，一般外鄉人還真不瞭解！”
聽到這，赫連故池一愣，“你可聽說靳朝陽的前妻是哪裡人？”
往生沉思道：“我只聽說他們是一個鄉的……你不會懷疑她就是桐鄉人吧？”
赫連故池不置可否。
“那你可懷疑錯了！靳朝陽和她是同鄉，可靳朝陽不是桐鄉人，是梅鄉！”
“這樣啊……”赫連故池面露惋惜，“可這女音把歌謠唱得很有感情。”
往生攤開鐵扇，扯唇一笑，道：“是否表達了一股強烈的思鄉之情？”
赫連故池：“正是！”
往生“……”
兩人靜默了半晌。
後院巡邏的侍衛一刻也沒鬆懈，似乎沒瞧見屋簷上交談的兩人。
緊接著，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引得所有侍衛都往一個地方趕去。
兩人不約而同地尋聲望去。
“是主院傳來的！”往生連忙道。
話落，兩人縱身一躍，輕輕落地，跟隨侍衛的方向跑去。
只見主院已被圍的水洩不通，與主屋保持了一段距離，隱隱約約能聽到婦人的哭嚎，不多時屋內燈火通明。
接著房門被開啟，出來的是靳朝陽。
他披著外衣緩緩向侍衛頭子走來。
“是有哭聲？”
侍衛頭子屈身抱拳，道：“是，就在這附近。”
“下去吧。”靳朝陽擺手，轉頭看向後邊的兩個人，“你們留下。”
待人群退散，往生同赫連故池走上前，齊齊行禮，“主君有何吩咐？”
“你們可是聽到了動靜？”靳朝陽問。
兩人面面相覷，隨即點頭應是。
往生補充道：“適才聽見一個女人哼著一首桐鄉小調。”
提到“桐鄉”，靳朝陽眉眼閃動，好奇地問：“可還記得作詞？”
“記得。”往生頷首，“詞的內容是……”
當往生說出第一句歌詞時，赫連故池便悄悄地觀察起靳朝陽的神情。
只見他神色淡然。
正要念起第二句歌詞時，就被靳朝陽的咳嗽聲打斷，“咳咳……”
“主君，你這是？”赫連故池擔憂道。
靳朝陽一手捂著心口，一手遮住口鼻，狀似難受道：“老毛病了……無礙，咳咳，你們都聽到有人在唱這首歌謠嗎？”
“是。”
靳朝陽斂眉道：“從未聽過這樣的詞曲。”接著又問道：“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是。”
“罷了，你們也下去吧。”靳朝陽無奈道。
兩人又互相看了一眼，隨即拱手退下。
“對了。”靳朝陽又把人及時叫住，“小白今夜就睡在西院的一間空屋子吧，今日事情繁多，倒是把你忘了……你就暫且歇在那，後面我再安排你到僕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