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動,盯著黃僉遞過來的芙蓉糕點出神。
這是尉遲溫儀生前時常做給他吃的。
只因他說了一句“好吃”,尉遲溫儀便經常親手做給他吃。
看著眼前的糕點,蕭晏沉下的心漸漸有了波瀾,他抬手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不禁鼻子一酸,眼角微微泛紅。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輕易流露出這樣的情緒了……
“大人,都搜過了,裡面沒有李名就的身影!”
“怎麼會!”
禁軍兩位副將都慌了神,“這能跑去哪?難不成又回了相府了不成!”
“說不準,我們留一堆人馬在這守著,其餘的人過去相府。”
“就這麼辦。”
此時的李名就帶著淮娘子回到了相府,果然如淮娘子所說,相府並無抓捕他們的人。
“娘子,你的訊息真是可靠!”
李名就邁著輕鬆的步伐走進自己的寢院,淮娘子也只是微微一笑跟在身後。
剛要坐下喝口茶,一把鋒利的小刀橫在了李名就脖頸前,逼得他不敢輕舉妄動。
“你這是做甚!”
李名就緊張道。
淮娘子輕哼道:“反正我也活不了了,老孃也不會讓他好過!”
小刀越靠越近,李名就極力仰著脖子,額頭都滲出滴滴汗珠,苦笑道:“他是誰?”
淮娘子保持著挾持他的姿勢,逼他起身,緩緩走出這房門,邊走邊說道:“你和你爹一樣可憐,做了這麼多隻是為他賣了命。”
李名就迷茫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說你蠢。”
淮娘子還未開口,另一道聲音就從上邊傳來。
只見男人一身胡服,懶懶散散地靠在屋簷上,看不清他的臉。
“你又是誰!”
李名就開始慌了。
不是說相府沒有其他人了嗎?
這又是哪來的!
淮娘子倒是鎮定,“想來閣下應該對此事不感興趣,單純是為了看一場戲吧?”
男人沉默不語。
見他不答話,淮娘子有些不確定了,“我勸閣下莫要多管閒事,於你而言並沒有任何好處。”
“我看這人好像穿著漠北胡服,不會與你家主子是同一路的吧?”李名就小聲道。
淮娘子眼睛微眯,勾了勾唇,道:“我家主子可不是胡人。”
“不是漠北人?”李名就很是詫異,“那先前我從你那得到的漠北丹藥又是從何而來?”
“他不是,不代表他沒有同漠北來往啊。”淮娘子無語道。
經她這麼一提醒,李名就恍然大悟:“所以,我和老爹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是在成全你口中的那個他!”
“你總算聰明瞭一回。”淮娘子嫌惡地瞥了李名就一眼。
“若我沒猜錯的話,他就是……”
話未說完,毫無徵兆的,一支響箭飛馳,穿破李名就的喉嚨。
淮娘子面露驚愕,警惕地環顧四周。
方才還在屋簷上看戲的男人早已不在。
淮娘子戰戰兢兢地蹲下,看著被一箭穿喉的李名就,那箭鏃上嵌著一張血跡斑斑的紙條。
看著紙上的內容,淮娘子淚如雨下。
她咬咬牙,將紙條撕成碎片,揉成一團狠下心來塞進嘴裡吞了進去。
恰巧這時,一隊人馬闖進了相府,將她團團圍住。
看著躺在地上沒了氣息的李名就,領隊的人十分困惑,注視著蹲在一旁的淮娘子,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人是我殺的。”
淮娘子神色憔悴,語氣卻十分堅定。
這唱的是哪出?
才剛找到李名就,人就被這小娘子殺了……